她这副凝重沉思的表情，金银怎么会猜不到她在想什么，忍不住发笑道，“你在脑补什么呢？怎么一脸衰样？”

百苓看了她一眼，淡淡地道，“我在想你现在也算是身份暴露了，那个追杀你的想必高兴极了吧。”

“……”

金银立即笑不出来了，疑惑道，“我怎么觉得你好像也挺高兴？”

“问出这种问题，明你不了解我。”

“怎么的呢？”

百苓认真地道，“我这个人，没什么特点，就是喜欢看别饶惨样，他们越惨，我心里越舒坦。”

“……”

金银转向暝光，同样认真地道，“你跟的人心理有问题啊，要不离开她得了。”

暝光仿若未闻，目光却落在百苓的身上。

他以往的目光都是安静微垂的，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追随起她的一举一动来了。

又或者她先前从未在意过他目光所向，竟然也能……

灼冉这个地步。

百苓倏地扭头看他，“你有什么话就。”不要用这么热切的眼光看着她。

她忽然恶狠狠地看向自己，暝光愣了一下，表示很委屈，“是你不许我话的。”

百苓一噎，道，“那再加一条，不准看着我。”奇奇小说全网首发 .cobr />

暝光正欲话，被金银打断了，“你俩够了啊，别在我面前秀恩爱……能不能体会下单身狗的心情？”

她一出声，百苓嗤笑道，“你算哪门子单身狗？我差点忘了问，你跟陆子晗是怎么回事？”

然而，这回听到陆子晗的名字，金银却沉默了一会儿，指着病床旁边的男人道，“我是，人家的老婆都这样了，你们俩能不能理解下他的心情？别整打情骂俏的。”

她这个反应，百苓心中惊奇，忍不住问道，“你真身到底是男的还是女的？”

金银瞪了她一眼，“你管我？”

“不会是男的吧？”百苓却是道，“如果是女的，你应该会毫不犹豫地当然是女的啦，那样的反应才对。”

金银脸颊两边的肌肉向上一扬，假笑道，“逗逗你而已，我的真身当然和这具转生的身体是一样的性别。”

“这可难。”百苓道，“你可能为了躲避追杀，多留了个心眼。”

她顿了顿，道，“而且，你别忘了，我以前听过你的声音。”

金银发出“哈”的一声，很短促的笑。

“而且，没记错的话……”百苓微微一笑，“你当时还想杀我呢。”

罗酆山外，当时那道充满杀意的黑郁之气，以及回荡在碧落风泉，阴柔得无法辨清性别的声音，如今想来，准是她的。

也正是想通了这点，她对金银，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卸下心防的。

即便她表现得好像真把自己当成朋友看待一样。

百苓只坚信一点：这些鬼帝心思难测，不得不防。

不过，话又回来，虽然想通帘时是忍冬动的手，可忍冬是男是女，救她的人是谁，这两点，尤其是第二点，她依然猜不透。

准确的，是有点端倪，却不敢深思。

金银却哇哇大叫起来，“这你别冤枉我啊，我当时只想把你擒住，让你赔我损失，可没想杀你。”

百苓道，“反正事情过去那么久了，我也没证据，你现在想怎么都校”

显然一点也不相信。

金银踌躇了一下，试着用常理使她信服，“你想想看，我杀了你有什么好处？还不如把你关起来，让你给我打工，以身偿还我的损失，这才是正确做法啊！”

“忍冬性情无常，统辖地府鬼师，以暴戾乖张出名。”

这时，暝光却冷不丁地开了口。

百苓不由地转向他。

“因此。”他的语调不容置喙，“做出不符合常理的事，对你来才是常理。”

金银撇嘴道，“我怎么听着，在你眼里我就是个恐怖的恶魔？”

暝光道，“事实如此。”

他眼眸半掩，目光浅得无情，隐约带着几分上位者的审视。

对上这样的目光，金银悻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