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医院外仍旧停着满满的车。
顾岚和胥焕闻带着昏迷的万羿到医院门口时，天外飘起了大雨，漆黑的夜晚由于乌云变得无星无月，看不到乌云的天空不断有雨水落下。
车的雨刷摇摆的频率越来越大。
司机扭过头去看胥焕闻，低声说，“二少爷，下雨了，我去给您撑伞，如果有什么事您可以联系我，我就在门口等你。”
胥焕闻轻轻点点头，他看着司机的眼神有漫不经心的笑意，他貌似对谁都是这种眼神，只有面对顾岚的时候会多几分真诚。
顾岚知道对于胥焕闻而言，这个世界都是假的，不管其他人是关心他也好，客套也好，对于胥焕闻而言都没有任何意义。
在这种“虚假”的地方，除了痛苦是真实的，其他都是假的。
这样的生活想想就累。
顾岚的手忍不住搭在胥焕闻的肩头，她也没说什么，只是用力捏了捏胥焕闻的肩膀，可能是想通过这种方式给胥焕闻力量吧。
很多时候多说无益。
毕竟很多事都是需要做的，做出来才有效果。
胥焕闻扛着万羿，和顾岚到了夜间的综合病院，夜晚下着大雨，医院内亮着灯光，外面停着的车辆也被雨水冲刷着。
这栋综合病院的规模不小，除了他们之外还有七八个人在医院外徘徊，等待，很可能是自己的亲人正在医院内。
胥焕闻单手扛着万羿，一只手不忘给顾岚打伞，顾岚想将胥焕闻手里的伞夺过来。
“胥焕闻你这姿势不方便给我打伞吧？”
胥焕闻温柔地勾起唇角，他曾经充满风流气质的脸上现在满是温柔，他的一边肩膀都湿透了，不过胥焕闻很明显并不在意。
他温声说，“我可以，我不累……”
顾岚面无表情地抬起手指了指胥焕闻肩膀上被雨水打湿成落汤狗的万羿，说道。
“不是累不累的问题，别把万羿淋死了。”
万羿做错了什么？
他只是一只吃了满嘴狗粮，现在还要被雨水淋的单身狗而已。
胥焕闻侧过头瞥了万羿一眼，唇角勾了勾，“放心，他本身就要去医院，大不了感个冒一起治呗。”
昏迷的万羿如果醒过来，估计会对胥焕闻说——我真是谢谢你啊。
夜晚的病院似乎有特殊含义。
在梦境中的病院似乎不是正常的医院，它是这个虚假的世界内治愈和改善一切的机器而已，在顾岚他们进来的时候，门外一辆120救护车开了过来。
120救护车上的医护人员将一个血肉模糊的女人抬到担架上，接着大步推了过来。
在120救护车之后，还有三辆在黑暗中也能看出价值不凡的豪车，从宾利后座走下来一个脸色阴沉的中年男人，剩下两辆车内走下四个年轻男人。
顾岚对于其他人的八卦没什么兴趣，她来医院是来碰瓷的。
当然，万羿的父亲万均卓值夜班的概率并不大，只是先拿万羿碰碰瓷，找认识万均卓的人讨个话，顺便调查一下万羿过去的病例。
顾岚给万羿挂了急诊，她刚从护士手里拿到挂号单，他们身后医护人员就推着担架风风火火地进来。
推着担架的医护人员戴着口罩，顾岚瞥了一眼，看到这位医护人员的脸之后忍不住微微愣了愣。
总觉得，这个医护人员的脸好像在哪儿看过……
这双眼睛，和万羿的很像。
顾岚想到的事情，胥焕闻也想到了，他们对视一眼，还没来得及交流，门外被保镖保护着的中年男人大步走过来，跟在担架后压低声音说。
“就按照我说的做。对方家长已经放弃了起诉，给我儿子提供了谅解书。现在，我只有一个要求，要她……活着。”
说到这里，这位中年男人的脸色十分阴沉。
他似乎根本没把顾岚和胥焕闻当回事，而胥焕闻看到了中年男人之后轻轻眯起了眼睛。
这个人，他认识。
一个金融大亨，段蔚。
中年男人姿态嚣张，在他身后跟来的几个打着耳洞衣着不菲的年轻男人似乎把医院当酒吧了，他们说说笑笑地走进来。
其中一个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