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记录着，温景和在二十多年前前后后安排了多次试管婴儿手术。
有两次成功的。
第一次是乔淑玲，第二次是阮青荷。
整个手术过程中这两个女人都是昏迷着的。
且乔淑玲当时怀着的是双胞胎，但孕期两个孩子都不太好，一个在怀孕中就停止发育了。
一个生下来，但从小体弱多病，就是温雅。
在温雅三岁时，阮青荷又怀上温烟。
而她和温雅都不是温景和的，而是温景言的。
信息量太多又太过令人震惊，一时间，温烟的脑子里一片空白。
她抓着那份文件有些不知所措。
顾珩将文件从她手中抽走，倚在桌子上抱住她的腰，轻描淡写地说:“这是审问的结果。”
他并不提他额外做了什么。
温烟在他怀中，好一会儿，才想起来高兴，“我不是他的女儿。”
她发自内心的高兴，觉得自己像是被洗刷了冤屈，变得轻盈又干净。
她不是那个人渣的女儿，她不是妈妈的耻辱，她流泪，“我是我爸爸的女儿。”
顾珩用手指帮她抹去，低声，“嗯。”
她很激动又期待，“妈妈也会高兴。”
顾珩不说其他的话，只是附和着她。
温烟突然又抓他的手，紧张地说:“你不要骗我。”
她害怕，他总是骗她。
她的手都在抖。
顾珩深深地看着她，“我不骗你。”他又说:“我没有骗你。”
温烟仰脸看着他，她此刻还是宛如在云端，脑子都要不会转，只茫然地问:“他为什么这么做？”
顾珩眸色暗了暗，说:“不知道。”
他心里有了猜测，但他不想因为猜错，让温烟有了希望后又失望。
温烟就自己垂着眸思索着。
她此刻都没有发现自己整个人都在顾珩怀中，脸靠在他胸口，白嫩的手攥着他的手无意识地抠着，有着不自知的可爱。
顾珩看着她，这两天心中郁结的憋闷感终于散去，他什么也不做，就这样看着她绞尽脑汁地想。
突然想起一个关键点，她问顾珩，“旧城庄园里是什么？”
她看着他，眼中尽是想要知道的渴望。
顾珩卖了个关子，“想知道，我们再去一趟旧城？”
温烟拧眉，不满道:“你知道。”
她好像因为这突然被揭开的真相整个人又有了些生气，声音娇娇的。
好像在说你都知道，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
顾珩哄着她，问:“温景和已经逃到国外了，你不跟去弄死他吗？”
顾珩的话却又让温烟想起这两天的痛苦。
有顾珩在的地方是苦涩的。
她不想看到他，可是他就是不放她走，她快要被他逼疯，这两天她都要控制不住自己，好像一直以来累积的伤心与失望到了一个临界点，心脏再也无法负荷，唯有死才能解脱。
也因此，她连“要温景和的命”这件事都有些懈怠了。
但现在，她有点明白顾珩为什么要放温景和走了，她问:“你放他走，是为了查清全部真相吗？”
因为这件事是如此的复杂。
顾珩:“算是。”
虽然她说的并不全，因为若只是为了真相，他可以把温景和关在国内。
但现在温烟过度兴奋的脑子想不了太多，就默认了这个说法。
顾珩笑了下，“还生我气吗？”
他眼底带着笑意，有点宠溺的感觉。
温烟是第一次在他眼中看到这种情绪，她默默地垂下眼睛。
顾珩看到，修长的手指抬她下巴，“嗯？”
温烟不得不又看着他。
她眼睛水汪汪的，很招人喜欢。
可她却看着顾珩说:“我不喜欢你。”
顾珩眼中的笑，一下子就淡了。
他的变化让异常激动的温烟也冷静下来。
她这才发现她还抓着他的手，她整个人还被他抱着。
她松开他的手，就要从他怀里出去。
然而顾珩却不让，他冷俊的脸上浮现一抹说不清含义的笑，“我问的是你还有没有在生气？”
至于其他的，他心里有数，不用她的回答。
因为不论她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