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唯看着陆靖深。
她的心里有无尽的恨意和痛苦，最后都化作了无力。
她仿佛被抽干了力气般再做不出一丝一毫的反应。
她就那样一动不动地看着陆靖深。
陆靖深与她对视，按着她的手一点点收紧又突然松开，起身，拉着她手臂，一把将她从桌子上拽起来。
桌子上的那张照片粘在她衣服上，在她起身的过程中又掉下去轻飘飘地落在地上。
失魂落魄的孟唯没有发现，陆靖深拉着她的手就往外走。
刚走两步，孟唯又往后缩，「我不走！我不走，你要真的讨厌我你就让我死这里吧，我不想走，不想回去。」
她都想一屁股坐地上。
陆靖深回头看她一眼，停下来，攥紧她的手没有松，「学校论坛上的那些我已经处理了。」
孟唯倏地看向他。
他说：「不会再有更多人知道。」
他的语气很平静。
孟唯眼睫一颤，眼泪掉下来，她崩溃地抬手掩面，身体抖若筛糠。
打掉孩子，痛的只有她一个人，从始至终只有她一个人。
她放下手，痛恨地瞪着他。
陆靖深见她缓过来点，要拉她走，她忽然抬手就一巴掌打在他脸上，带着恨意咬牙切齿说：「都是因为你。」
他被打的微微偏脸，下颌线紧绷着，白皙的皮肤上有鲜明的指印。
孟唯还想打他第二下，陆靖深抬手把她猛地往前一推。
她瞬间往前扑了一步，踉跄着站不稳。
他从后面揪住她衣领，跟拎小鸡崽似的，抓着她往外走。
到了外面，一阵冷风刮过来，刮的孟唯直打哆嗦，也刮得她清醒许多。
她回头。
等在外面等着的冯夺立即上前进入房间，关灯锁门。
她没有再说话，任由陆靖深拉她到车上。
冯夺上车把挡板升起来隔开后排，发动车子离开。
孟唯坐在陆靖深旁边，抬手擦着眼泪。
却怎么也擦不完。
陆靖深侧目看她一眼，手撑在车窗上支着脑袋闭上眼睛，不再去看。
孟唯的呼吸声逐渐变得很大，像是人痛到极致喘不过气来的感觉。
他忽地睁开双眸，抓住她的手臂一把将她拽过来，孟唯跌倒在他身上。
他抱起她，挪到他的腿上，孟唯脸色痛苦地推他，他双手捧住她的脸看着她。
她的脸上都是泪，皮肤被眼泪洗的粉红，湿淋淋的。
他用指腹擦一点一点掉她的泪，眼神往下落在她的唇上，凑近亲了一下，然后又把她落下的泪擦去，按着她的头抱在怀里，大手轻抚她的后背。
孟唯靠在他身上，情绪逐渐平稳下来，闷声祈求他，「你放过我吧，好不好？这一切都是我的错，都是我自作自受才有的今天，我认错，你让我去死都可以，好不好？」
陆靖深低着头，薄唇蹭着她的鬓角，闻言低笑一声，「不好。」
孟唯软得不行，声音瞬间变冷，「那我们之间必须要死一个，你不让我死，你就去死。」
「那你要有这个本事，我肯定不会去自杀。」他说着讽刺地嗤了一声，「你今晚的酒是不行的，如果我这么容易就中招，那我这些年我不知道死过多少次了。」
孟唯问：「还有人想让你死吗？」
陆靖深：「不止你。」
「这么多人想让你死你怎么不去死呢？」
她低哑的声音里满是恨意。
「谁让他们比我
弱？」陆靖深攥着孟唯的头发把她从他怀里拉起来，盯着她的眼睛，「谁让你比我弱？」
孟唯吃痛地拧起眉，陆靖深低头含住她的唇吻上去，柔软的触感紧紧缠着她，孟荔像是被海草缠上般挣不开，溺进去，再也上不了岸。
她没有再费力气挣脱他。
而陆靖深也像上瘾般停不下来，除了停下来换气，一直抱着孟唯亲她，把她的唇弄得又红又肿。
而孟唯像个布娃娃一般瘫软在他的怀里。
直到孟唯发出轻嘶声，他才停下来，分开一点，指腹摸着她的唇，看着她的眼睛问：「很痛么？小唯，很痛么？」
孟唯淡漠地垂下眸错开他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