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仿佛完全静止。所有人都将目光聚集到了艾拉手中的水碗上，紧张的甚至忘记了呼吸。

随着最后一滴水被灌下肚子，艾拉的手腕忽地一抖，将碗摔到了地上。在几声痛苦的咳嗽声中，她抓着自己的喉咙，慢慢、慢慢地蹲到了地上。

那个祭司激动地把双手朝天空一举，差点没喊出声来。

“陛下？陛下？”艾米在一旁关切而又焦虑地问道，“你没事吧？”

“量没控制好。咳咳……还是有一点……不舒服。”

话音刚落，艾拉忽地白眼一翻、整个人软绵绵地倒在了地上！

“她死啦！”

那个祭司再也难抑心中的兴奋，大声喊了出来。他在部落民前来回走动，每走几步就高兴地将手高举一次，喊道：

“她死啦！她死啦！”

艾米急的一下子扑到了艾拉的身边，不等仔细查看，艾拉的死状就让她的眼里失去了高光。

“神使大人！”

“盟约……盟约……”

“我……你……”

在惊呆了的众人眼中，艾拉迷茫地扫视着四周，就像刚从沉睡中苏醒过来一般。

“我护身用的物品就在这里。你们要用的话就尽管拿去用。泉水之神刚刚说了，它也很想见见它的信徒。”

“聊天？你？”那祭司用发抖的手指着艾拉，用同样被气的发抖的声音说到，“又在胡言乱语，你这种邪神的喽啰，凭什么能和泉水之神会面？我……我……！”

“我……回来了？回来了……嗯，回来了。”

这是最为严厉的威胁。祭司并没有放逐首领的权力，但一旦部落信奉的神明借祭司之口下达了明确的神谕，那么整个部落的所有人都会站在首领的对立面。在这种意义上，祭司才是整个部落拥有最高权力者。

“咕啊！”艾拉怪叫一声，整个人从地上坐了起来，“泉水之神？泉水之神你还在吗？”

“如约定的，我已经喝下了泉水。”她说道，“还想继续比试什么吗？”

受祭司的影响，那些部落民也跟着欢呼起来，赞颂着泉水之神的伟大。

“不，不是舞蹈。”首领摇头说道，“这个女孩声称通过两界之门见到泉水之神，我们最好也这么试一下？”

“你就按那个女孩刚刚做的步骤去做。”首领鼓励道，“羽蛇神的人既然可以，你是泉水之神的仆人，一定也能办到。”

“我忍受住了黑泉的神力，穿过了两界的通道，凭什么不能和泉水之神会面？”艾拉不屑地瞥了那个祭司一眼：“连泉水之神的神力都感受不到的你，又凭什么对我指手画脚？”

但这一次，首领却没有听从祭司的话。他看着祭司，这么说道：

“这个女孩之前说了‘泉水之神和羽蛇神’的盟约，最好再去确认一下她的话是不是真的，以免违背了神的旨意。能麻烦你再去确认一下吗？”

“确认？当然可以。”祭司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为我准备祭祀用的牲畜，我以舞蹈引来神言……”

却听艾米忽地在一旁用很低的声音说道：

“……陛下，你再敢给我装死，我就要用火烧你了。”

那祭司被艾拉的话噎住，气急败坏地扭头对首领喝到：

“穆纳梅内克，马上下令抓住这个神棍！把她在这个圣地就地正法！”

“我们……穆纳梅内克！你我终究只是凡人，怎能妄想通往神的世界？又怎能实现？”

阿兹特兰人抬着特索索莫克从后面冲了上来。不等来到艾拉身边，特索索莫克就从担架上翻了下来，朝着艾拉爬去。他的阿兹特兰武士一字儿排开来，拦在了艾拉和部落民中间。

谁知，那首领却摇起了头：“这可不行。”

“不行……穆纳梅内克，你知道你在胡说什么吗？”祭司指着首领，声音愈发地愤怒，“如果你背叛泉水之神，神就会把你永久地逐出部落！”

特索索莫克气得咬紧了牙齿。这个部落是阿兹特兰帝国的盟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