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征还没有完全放弃自己的“培养孩子独立生活能力”计划，他依然在想尽办法锲而不舍地做着各种尝试。

例如，现在。

阿战拿着毛巾和换洗的衣服站在南征面前有一会儿了，南征依然在埋头码字。

“阿战乖，你看我今天这个文有点卡了，时间有点赶。”南征试探着对阿战说。

阿战完全领会不到南征话里的精髓：“那今天不洗澡了么？”

“不不不，澡肯定是要洗的。”

“那好的。是要晚点洗么？”

“不，”南征在拼命组织语言，尝试用一种迂回的，容易让人接受的方式和阿战说这件事，“你看，再晚点洗头发不容易干，你要不今天自己洗吧？”

“……”

阿战没有回答，南征心里开始打鼓：感觉阿战拒绝的不是很干脆呀，好像有戏。

好吧，有戏才怪。

阿战往沙发上一坐，拿了南征的手机玩起来了：“你慢慢写，我正好玩会儿游戏。程柏正好叫我一起呢。”

“你……”

“你给我洗澡才舒服。”阿战说着冲南征卖了个甜甜的笑脸。

南征的心瞬间融化——本来让猫咪洗澡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让他自己洗澡这事挑战性还是大了点。还是换个项目作为独立第一步吧。

洗完澡，看阿战指甲长了，南征又开始顺手给他剪剪。剪完手指甲剪脚指甲。嗯……剪着剪着，南征眉头皱起来了，像这么大的孩子，哪还有让别人给他剪指甲的？要不让他自己剪？

——还是不行，万一他自己剪指甲剪多了剪到肉了怎么办？就算让他自己剪也应该先从手指甲开始剪。无奈，南征只得也把“自己剪指甲”这一项往后推推了。

南征捏着阿战的脚，虽然阿战手脚比南征的都大了不少，可是特别纤细，也算是某种意义上的小小的。和细皮嫩肉的手不一样，阿战的脚，虽然脚背依然是细细的白白的软软的，脚底板却是一大片厚厚的茧子，像是走路走多了，比南征脚底板硬多了。南征猜想，可能是作为爱豆，常年练习舞蹈形成的。很明显，阿战的“身主”一路走来也吃了不少苦吧。

剪完指甲吹头发。几个月没理发，阿战头发又长长了不少。刘海都长起来了。南征一边摆弄着阿战的头发，一边感慨时光飞逝，一转眼大半年都下来了。

一套睡前流程走完，阿战熟练地爬进了被窝，南征给他先掖了掖被子。阿战从被窝里探出头问南征：“你不睡么？”

“我今天还要再写会儿，你先睡吧。”

“那我可以玩会儿手机等你一起么？”

“……你不想睡么？要不起来听会儿英语课文？”南征建议，毕竟英语课文应该还算催眠。

阿战很显然对英语课文一点兴趣也没有：“让我再玩一局游戏？我玩完就去听课文？”

“……”

“我就玩一局。”

奈不过阿战恳求的小眼神，南征松口：“只准玩一局，半小时后我就来收手机。”

“好哒！”

回到电脑桌前开始码字，南征又是狠狠地叹了一口气。

在一旁专心码字的白煜清听声音就知道南征又在烦心做家长的事了，不屑地在旁边说风凉话：“你这个人吧，就是心太软，连个小孩子都对付不了。你也别说自己是小北战他哥哥了，你充其量是个保姆。”

“师父你说得对，我没用，”南征照单全收，“但就是没有办法，我真的狠不下心。”

“慈母多败儿知道咩？哎……算了算了，你这个人吧，我还不了解你，就是不够心狠。”

“是是是，师父你心最狠了。”

白煜清也没能嘚瑟很久，董方生过来抓人去睡觉了：“该睡觉了，你现在还在恢复期，还在做化疗呢，不要熬夜。”

“还不到十点。”白煜清据理力争，和想要玩游戏的阿战，如出一辙。

南征码字进了状态，忘记了时间，等到写完了已经快12点了。南征匆匆赶去看阿战一眼，希望他别还在玩游戏。只见阿战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