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线传来的热意。

走进小河边，凉凉的水雾扑面而来，倪妍深呼出一口气，脸上的笑意变得更加轻松了些。

秦毅也觉得这里挺舒服，随便找到了两个相邻的石块，一块被水洗的很干净，一块上面有点泥块。

他随意地用手撩了几捧水将那个石块洗干净，然后把上面的水抚下去，也不等石头干透，就不在意地坐了上去。

秦毅坐下之后，习惯性地观察了一下周围，却讶异地发现这个位置很隐蔽，四周都有遮挡物，坐下之后稍微直起身子就能看到四周，但是这里面的人却很难被人发现。

“你经常来这里吗？”秦毅职业病发作，话里带着严酷的探究意味。

话一说出口他就察觉到了自己的语气，心里有些后悔。

倪妍淡淡地“嗯”了一声，就不说话了。

一做完题就出来了，忘了换鞋，现在脚上还穿着拖鞋。

不过拖鞋倒是很适合现在，倪妍将拖鞋踢到一边，似往常般将赤着的脚落到水里的石板上，水正好漫过脚背，

倪妍一支手臂弯曲，手肘抵着膝盖，微微歪着头，手托着头，另一只手拿着一根树枝随意地撩起阵阵水花，神色淡淡的，不再像是刚才那样的活泼。

秦毅注意到她的反应，抿了抿唇，心微微下沉，隐隐地有些闷痛感。

暗暗咬了咬牙，他低下头，目光看着水面。

死丫头！不开心就说啊！

他又不是那种放不下身段道歉的人。

刚才的性子都去哪了？

秦毅不得不承认，比起现在倪妍神色淡淡的沉默的样子，他更喜欢她刚才那样生机勃勃的样子。

她这样的沉默的样子让他有一种距离感，分明是近在眼前，却给他一种她的心远在天边他永远也触摸不到的感觉。

秦毅不喜欢这样心飘浮着的感觉。

这一刻，古言忽然想念起了古灵，脑海中古灵的人影越来越清晰，渐渐浮现起了她的一颦一笑。

察觉到了旁边秦毅的视线，脑海中古灵的身影瞬间淡去，她有点厌烦秦毅地闭上了眼。

一个凡人罢了，若不是她的神魂受了伤，需要他们的气运疗伤，她岂会这么无聊来下界做这些！

“丫头。”

古言收拾好心绪只用了一瞬间，又做回了倪妍。

她抬头看向秦毅，轻轻的“嗯”了一声，上扬的疑问语调。

秦毅认真地看向倪妍，神色透着隐隐地郑重。

“我们的事，你真的是自愿的吗？”顿了一秒，他继续说了下去，“你不用担心，无论你怎么回答我都会资助你上学，我就是不想你把自己当成交易。”

在说后半句话的时候，秦毅隐隐地仔细观察着倪妍的神色，担心女孩儿会觉得伤自尊。

秦毅想得清楚，他想他或许真的喜欢上了这个女孩，但是因此他却更不能强迫她就这样和他绑在一起。

等她成年了，上了大学，他可以光明正大地追求她，他作为一个资助者已经算是近水楼台了。

若她不是真的愿意，现在的趁人之危总会为以后埋下祸患，等她学业有成，她若是付给秦家上十倍百倍的资助的钱只为了结这一段关系，那么在旁人眼中这还是秦家占了便宜。

到时候不会有人会替秦家抱不平，甚至若是秦家不同意更可能被说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若是同意，那么秦毅和她定然是再无半点可能。不同意，也只会惹恼她，财失了人也不一定能得到，即使得到了也是不情愿的。

他可以近水楼台，但月亮是不是会被他得到，他想让月亮长大了有了判断力自己判断，而不是趁人之危。

秦毅希望自己日后所爱的妻子也能爱自己。

秦毅的想法没错，若是他不是天命之子，那么倪妍定然就会按照他的想法那样对他，甚至用不到等到学业有成，她就出手买断这一段关系了。

当然她也不会还和他有现在这样的交集，断起来干脆利落。

但是他毕竟是就是天命之子，也是她的目标。

所以倪妍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