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落说完之后，没有立刻说话，而是给了零很长时间思考。
她很有耐心。
不过，苏落也没有多少耐心了。
正如她说的那样，明天跟意外，谁也不知道哪个会先到来。
褚星澜跟她分析了现在的情形后，让苏落感觉，以后安稳的生活，都十分难。
危险一直没有远离。
所以，不管当初的原因是什么，苏落想要快点跟母亲相认。
零意料之中的否认了。
“可能是我的程序设定，比较温柔，给了你错觉，落落，我只是一个人工智能。”
“真的只是人工智能吗？”
“是的。”
苏落也不着急，她想了想，转过身去育儿室抱了孩子，就朝父亲苏勋的办公室走去。
这段时间基地的事情很多，作为基地首领，苏勋很忙碌。
他又是那种很细心的人，任何事情都会比较关注，分配给可靠的手下去忙后，也会盯着进度。
苏落抱着蛋来的时候，苏勋正在开会。
但他看到是最疼爱的女儿跟小外孙来了，苏勋大手一挥，让手下们先散会了。
“落落，你怎么来了，有事吗？”
“父亲，没有打扰到你的正事吧？”
“没有。”苏勋的目光，柔和地落在了那枚蛋上，他说：“我听月医生说，蛋应该就在这几天，会破壳？”
苏落点头，“小九不在，我就时刻带着孩子，跟他多亲近，培养感情。”
“那是应该的，落落你找我有什么事？”
“哦，我想知道，当年在我母亲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苏落半垂眼，目光落在人鱼蛋上，却又补了一句，“才让她变成了人工智能。”
咣当一声。
苏勋手中的茶杯掉在了地上，褐色的茶水，洒了一地。
他察觉到自己失态了，赶紧让家务机器人过来，把地上的狼藉都收拾好。
酝酿了一下，苏勋说：“落落，你是从哪里听说的这种……”
“爸爸，我之前在你会议室安装过窃听装置，然后听你跟她聊天知道的。”
苏勋：“……”
得，这下都不能否认了！
苏勋叹气，他说：“你早就知道，那怎么一直装着不知道的样子？”
“因为，我之前因为，我们一家人的日子，会很长，你们不告诉我真相是有所顾忌。但现在看来，整个宇宙不安全，咱们基地甚至都不安全，我就想着不想等下去了，就来问你们了。”
哧啦哧啦。
虚空中，出现了一个光球，然后传来了零的一声叹息。
“落落，一直不敢告诉你，是因为担心你嫌弃这样的母亲……这样，变成了怪物一样的母亲。”
苏落眸子一缩，“您怎么这样说，我怎么会嫌弃你？不管如何，您还活着，这件事就比任何事情都要重要！”
虚拟光球，缓缓地飘了过来。
好像要伸手拥抱女儿。
苏落却把蛋给放到了一边，然后伸出双手，拥抱住了虚拟的母亲。
苏勋在旁边已经红了眼，他哽咽着说：“零啊，我就说，咱们家落落肯定不会惧怕你，是你想太多了啊。”
一家三口聊了一会儿，苏落问起了他们当年的事情。
零轻叹一口气说：“当初生你的时候，正好在我们逃亡的路上，我身体本来就弱，生了你后，就更加虚弱，又遇上了星盗攻击。”
他们的飞船差点被击落，不过迫降后，很多人受伤了。
当时的苏勋好不容易将重伤的零，送到了医院，可她的身体多器官衰竭，心脏都停止了跳动。
也就是大脑，还有一些活性。
但这种情况下，基本难以救回来了。
苏勋感慨说：“幸好那个时候，遇上了我爷爷，他用特殊办法，将零的大脑，转化成了数据，最后变成了现在的人工智能。”
所以说，在某种程度上，零的确是死了。
可她其实还活着。
苏落轻咬嘴角，“妈，如果当时不是生我，你也就不会……”
“傻丫头，跟你有什么关系呢？而且我还很感激你的出现，因为正因为当时你出生了，不管多痛苦难受，我都有活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