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更伟大的利益……”
邓布利多念叨着这番话，他闭上了自己的眼睛，好像在细细品味。
而当思绪重新回到了现实中来后，他重新看向了那个仅仅只有11岁的孩子。
但与他想象之中可能会存在着的那种狂热与坚定不同，在他眼里，康纳只是不好意思的挠着后脑。
“怎么说呢，可能以我的性格不太适合说出这种话来？”
盯着他那稚嫩年轻的面容望了许久后，邓布利多突然就乐了起来。
“怎么了吗？现在害羞了？”
“是吧，我总觉得这话听起来挺……”
“挺什么？”
“年轻气盛？不知天高地厚？我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形容。”
无意之间，康纳的话也像是一柄重锤，以最散漫的姿态锤击着邓布利多的心脏。
“年轻气盛么……”
轻轻扶着自己的半月眼镜，邓布利多笑了起来。
那笑容之中没有任何的杂质，要说有着什么的话，大概也只是一种怀念与无奈。
“这话听起来，确实有些年轻气盛，毕竟……终究没有人能保证自己以后能够一成不变。”
老校长的话听起来似乎包含深意，而在康纳的耳朵里，这似乎像是某种告诫。
“所以才有必要维持一种秩序，康纳。”
这话是对自己说的。
康纳明白这点。
说实话，他确实不知道该怎么判断这一点，只是隐约觉得有一种不忿在心头徘徊。
那是强烈的否定，是一种观察魔法部十年前的作为到现在的一些猜测引导出的一种截然相反的判断。
其中甚至包含了巫师社会的缩影。
“……我其实很赞成规章制度的存在，”
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康纳如此说着。
“只是，所谓的秩序，我觉得应该是整体巫师服务的，而不是成为某些人谋求私利的工具……邓布利多校长你觉得呢？”
“……”
老校长没有说话，他只是静静注视着那个红发的孩子。
康纳没有退让，同样与他对视着。
明明就要离开校长室了，但康纳却保持着拉门的姿势不动，回头观望。
接着，他笑着开口：
“校长之前问了我那么多问题，那肯定不介意我问一个问题吧？”
“当然，我很乐意为你解答困惑。”
“如果校长您发现了，如今存在的秩序已经成为了某些特权阶级逃避责任、谋取利益的工具，您会如何去做？”
声音不大，但却如同天外陨石坠入深海，瞬间激起惊涛骇浪。
这个问题就像是一柄锋利的长矛，连同其余校长的内心也一同剖开。
他们甚至都不再装睡，画像中的眼神直勾勾的看向了邓布利多与那个叫做康纳的孩子。
邓布利多就这么沉默着，好像在思考、又好像在犹豫。
最终，他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我会尝试去改变。”
“将希望寄托在下一代身上，是么？又或者是想着劝导什么的。”
“……”
邓布利多没有回应，但老校长的沉默显然已经说明了他的态度。
“想法确实不错，就是……有些长了，甚至说不定还得坐视一些悲剧的出现。”
说完这些后，康纳也没有继续停留什么。
在邓布利多的注视之下，他离开了，步伐轻盈、好似没有任何的忧虑。
他的眼里满是对未来的憧憬、期待，试图去做些什么、试图用自己的双手改变些什么——就像是曾经的他一样。
校长室内，邓布利多依旧坐在自己的座椅上。
他的目光在这半圆的房间中打着转，先是挪到了福克斯的身上。
但和他相识已久的凤凰却并没有理他的意思，只是继续用自己的喙整理着自己的羽毛。
接着，邓布利多又望向了那些画像，但之前还关注着对话的校长却一个个闭上了眼睛。
到头来，也就只剩下那位校长保持着对他的关注，那个花白胡子的老人下方铭刻着他的名字：
阿芒多
“知道么，阿不思。”
眼见邓布利多望向了自己，那位已经退休的老校长开口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