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那辆摩托车也和他一样,有些灰尘扑扑。
他跑来的方向,并不是景谌这侧,而是已经离开走远,看到身影的洪老头那侧。
摊位上,就剩下几张凳子摆在原地,没有带走。
风尘仆仆着急赶来的中年男人在那几张凳子跟前停下脚,有些焦急地来回望了望,
大概是没看到洪老头的身影,又在原地踌躇了阵过后,大步朝着景谌这侧走了过来。
注意到的景谌再看了眼,
他这是同行走了,终于要来生意了。
不过要真是有缘分的来算命了,他也不介意帮忙看看。
“小先生,不知道您有没有看到洪大师去哪儿了?”
大步走了过来,一停下来,中年男人便着急地问道,
“……回家吃午饭去了,下午可能才来。”
景谌停了下,再多看了眼这中年男人,应了句。
“那……小先生,您知道洪大师住哪儿边吗?”
“不知道。”
“那先生……”
中年男人听着,脸上再流露出一些焦急,朝前望了望,
又回头看了看景谌,犹豫了阵过后,还是在景谌摊位前站住了脚,再换了个称呼。
“坐吧。”
“谢谢先生,我就不坐了。”
中年男人脸上还是有些焦急,坐立难安,听着景谌的话只是道了声谢,依旧站着。
景谌多说什么,只是再转过视线,多看了下这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此刻穿着一身深色的衣服,脚上踩着一双发皱起纹的旧皮鞋,鞋底边缘还带着些没擦拭的泥灰。
浑身只有胸口的纽扣上,有一缕鲜红的颜色。
是一缕不长的红布条,就系在纽扣上。
“家里有人过世了?”
那缕红布条就是家里有人过世的象征,凡是逝者家里的,去参加葬礼的,都会袖口上,衣服上带上一条。
避了忌讳的同时,有事外出时也让别人注意忌讳。
景谌转过视线,出声和这焦急的中年男人搭了句话。
“……你家里才有人过世了了!你胡说八道什么呢!”
听着景谌的话,中年男人却一下愤怒起来。
“我老婆孩子,爹娘都活得好好的!”
景谌对这中年男人的暴露,倒是没有太大反应,
只是反倒多了些兴趣,
“……我这是……不知道哪挂上的红布条……”
“那你来这儿干什么?”
“我当然是……”
中年男人先是顺着景谌的视线,看到了自己衣服纽扣上系着的红布条,
眼里流露出一些疑惑,然后一边解释着,一边满脸晦气地伸手去扯。
只是红布条是系在上边的,一下没扯掉,再用力,连带着衣服的纽扣都扯了下来。
这时候再听到景谌的问话,捏着扯下来纽扣和红布条的中年男人一下抬起头,
理所当然地回答着景谌的问题,只是话似乎已经到嘴边,却一下卡住了。
“当然是什么?”
“当然是……当然是……”
就像是卡壳似的,中年男人嘴里重复呢喃着,手里揉着那带着红布条的纽扣,
眼里越来越疑惑。
他是出来做什么的?
“我出来,来市区里……我爹娘老婆孩子,都在院子里……”
“他们没别得事情做吗?都在院子里看着你。你来市区里干什么?”
“我当然……当然是……”
景谌顺着这中年男人呢喃着的话搭了一句,
然后,就要脱口而出给出回答的中年男人,话语声再次戛然而止。
“我当然是……”
“另外,那你车把手上,挂着一大袋子东西是做什么的?”
景谌转过视线,再朝着中年男人停放在那不远处的摩托车望了眼,
停在那儿的摩托车把手上,还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