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再多的努力，终究是没能唤醒萧明月。

陈贤本来想亲自送萧明月的灵柩回去，可是自己乃是天子，没有道理为任何一个人而屈尊降贵，加上朝臣们的跪地恳求，心中虽然抱憾，却也只得目送着萧明月的灵柩离开，整整三天，没有上早朝，而是将自己关在明月楼，环顾四周，体会萧明月曾经在这里的一举一动。

而三天以后，春安大着胆子进入查看皇帝是否安然无恙为皇帝梳头的时候，只见陈贤的头上已经生出了白发。

不过是三十有余的年纪，因为心爱之人的仙逝，也带走了他的一魂一魄。

宫里没了萧明月，更加冷清，谁也不敢再有欢声笑语，不然，被皇帝听见，必然要受到严厉的惩罚。

萧明月离开时仍旧穿衣服自己大典那日的华服，头上和手臂上醒目的汉代白玉发和猫眼石手镯。

宇文迪护送着萧明月回淮州城，以及陈贤派去的禁军。

一路上，采薇和阿茶都啼哭不止。

陈贤答应萧明月的最后一个愿望便是大赦天下，因而也放出了天牢中的李宣，告知他萧明月的死讯，饶了他一命，让他不再抱有幻想了。

……

天牢中，稚儒和晨玉一同去探视李宣。

二人进了天牢，便支开了身后的狱卒。

随后晨玉看着稚儒道:"这件事，跟你不会没关系吧？我虽然不懂医术，可是却精通占卜之术，我可是算出了！"

稚儒低声道:"国师既然如此聪明，那就应该知道看破不说破的道理！"

晨玉长舒了一口气，微微颔首，道:"说的很是，既然郡主都已经不在了，我们也要各自做好分内之事才行，这李宣也该想通些，一会儿你说还是我说？！"

稚儒浅笑了笑，道:"既然国师人来了，怎能一言不发呢？！"

语罢，二人不约而同而笑。

李宣身在天牢，对外面的消息一无所知，虽然知道自己已经不太可能出去了，可是仍然对见萧明月抱有希望。

见二人来了，开口问:"郡主她还好吗？"

"我是来为公子检查身体的，另外，还有一个好消息告诉公子，各国结盟，陛下决定大赦天下，公子也自由了！"稚儒对李宣说道。

晨玉在一旁继续道:"都这个时候了，自身难保的李公子，竟然还想着郡主，真是个痴情种。不过……"

"不过什么？！"李宣追问。

晨玉走到李宣跟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你不能再见郡主了！"

李宣听闻，以为是皇帝的意思，对晨玉和稚儒问道:"是不是你们的陛下想要独自霸占郡主？把郡主一生一世都囚禁在皇宫里？！"

"不要再问了，离开建康，一个人去游山玩水吧！有些事，不是你一个凡人可以管得了的！"晨玉道。

"不。二位若是不告诉我郡主到底怎么样了，我绝不离开！"李宣态度倔强。

稚儒轻声叹了口气

，道:"公子这又是何必呢？！"

稚儒不忍心告诉李宣萧明月已经逝去的事实，不过，晨玉这个人倒是没有那诸多犹豫，想来让李宣长痛不如短痛，再说他这个性子，不到黄河心不死，早晚有一天他会知道的。

"李公子，实话告诉你，郡主她……已经卒了！你永远都不会再见到郡主了，这会子想来郡主已经到了淮州城，入土为安了！"晨玉看着李宣说道。

"什么？！你是说……郡主她……不！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一定是你在骗我！一定是！"李宣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一切，因为比起自己要一辈子囚禁在暗无天日的牢房中，他更希望萧明月平安无事。

"他说的都是真的，我亲自为郡主把脉诊病，不会有错的！"稚儒也道。

"哈哈哈……不可能！不可能！"李宣霎时精神极近崩溃，

失去了理智，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