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礼低垂纤睫，眼神带着一抹促狭。
俯身，瞧着趴在书桌上的小姑娘。
小姑娘微微往前倾身，漂亮眸子仰着商礼勾笑的眉眼。
商礼瞧见小徒弟眼巴巴的看着他，捏了捏小徒弟沈棠皮肤白莹莹的小脸。
“多教你一样，你能付什么报酬，我不缺金银珠宝，再者，你又笨又傻，学起来一定很困难，教你的话，我定是心累~”
沈棠揉揉被商礼捏来捏去的小脸，乌眸幽怨。
翻看书页。
“那还收我做徒弟，师父原来喜欢大笨蛋。”
商礼微微颤着肩膀，低笑发声。
“对，师父喜欢收大笨蛋做徒弟。”
沈棠合上书籍，凶凶目光看向师父。
少年师父眼底恶劣，唇角刻着明晃晃的笑容。
三时辰缓缓消逝。
阴鬼等着背沈棠回府。
蓦地。
阴鬼感受身后有人戳他。
微微转身，看到小姑娘。
眼底冒出笑意。
“你学完了，我背你回去。”
小姑娘目光凝聚。
“秦子晟，上次清晨你送我回去的时候，是因为没人看到，不然，他们会觉得我会飞，他们看不到你。”
闻言。
阴鬼这才想起上次送沈棠回府时，自己变成碰不到别人的透明鬼。
秦子晟微微皱下眉。
弯腰蹲下，揪揪沈棠的衣摆。
“我忘了你跟我说过，白日不用我背你回府。”
沈棠小手柔白，微微拍下秦子晟乱糟糟的墨发。
秦子晟细细的眼尾轻轻弯着，一双狐狸眼睛怔住瞬息。
蓦然，脑海闪过一段画面。
容颜模糊之人，揉着蹲下身小少年的头发，皱了皱鼻子。
与沈棠如今所言一样。
“头发像鸟窝，真丑。”
下一刻。
秦子晟回过神。
乌色眼瞳瞩目着沈棠染笑的小脸。
“小恶鬼，我的头发很整齐。”
沈棠眉微上挑，漂亮眼睛盯着秦子晟长墨色的青丝。
“既然觉得整齐，那我就不给阴鬼大人梳头了。”
顿时。
秦子晟摸了一把自己的头，目光故作深沉。
“本大人想了想，觉得还是有些乱，需要小恶鬼给我梳头。”
须臾。
小姑娘拉着秦子晟来到书房。
国师眼睁睁看着沈棠姑娘，一点点给秦子晟梳发。
秦子晟唇角上扬，瞥见国师商礼垂着眉眼。
“小恶鬼，我和那个小厮说，我是你的义兄，以后在义兄面前，叫我哥哥，好不好？”
小姑娘戳下秦子晟的后脑勺，眼睛泛着礼貌的微笑：“想得美。”
阴鬼听见沈棠这三个字，微微丧着脸。
“小恶鬼，我整日被你欺负，我都快郁闷了。”
沈棠扎着青丝动作一顿，目光幽沉沉。
“我可以让你更郁闷，说了多少次，我是有血有肉的人，不是恶鬼。”
下一刹。
沈棠抬起袖口，仿若雪白的手腕缠着古风殷红的发带。
摘着发带，系着秦子晟的头上。
阴鬼秦子晟转过头，眯眼含笑。
“小恶鬼，你梳头发的手艺真好。”
沈棠拽住秦子晟华贵袍子的袖口。
秦子晟站起，低头，眼睛盯着小姑娘。
小姑娘踩着几层古代增高鞋垫，假装自己长高。
身着漂亮蔚蓝颜色的长袍，抬起精致眉眼，绝艳容貌的国师少年，直视莫名增高的沈棠。
小姑娘捏住秦子晟袖口，脑袋微微靠在秦子晟身侧，眼底困倦。
察觉师父一直看着她，小姑娘立刻站直身子。
“小徒弟，轻功一事，想要我教你，也不是不可以，但你必须送给我一个特别的报酬。”
沈棠神情溢出苦恼。
白皙小手放开秦子晟的袖，跑向弯腰俯身的国师大人。
国师低着眼眸，一把捏住小姑娘细腰缠着装蜜饯的小袋子。
“小沈棠，你的蜜饯留给我，然后，你就可以走了，本来想安排人偷偷送你回府，既然你不想让我送，”
蓦然。
小姑娘握住国师商礼的手腕，仰视着少年国师。
商礼垂直视线，墨瞳对看小姑娘期盼的眼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