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芜腼腆的笑着：“其实不用去约，她人现在就在这了。”
“什么？”姜婉婷一愣。
耳边传来咯吱一声响，随后就见客房的门开了一道缝。
有一个面容纯朴的女人从里面走了出来，衣服洗的发白，手里还抱着两个孩子。
王秀芳带着显而易见的拘谨，小心翼翼道：“姜女士您好，我是王秀芳。”
姜婉婷悄悄瞪了女儿一眼，随后露出一个客气而得体的笑容：“你好，我是姜婉婷。”
宋芜吐了吐舌头，乖乖坐在母亲身边。
王秀芳抱着孩子的手紧了紧，才道：“您别怪宋小姐，这一切都是因为我。”
说着，她将自己这一路的经历娓娓道来。
姜婉婷刚开始还面带微笑，可越听到后来，她眉头就皱的越紧。
直到听到王秀芳丈夫死后，公婆二话不说就把无家可归的孤儿寡母赶出了门，姜婉婷炸了。
她因为被气的很了，胸口剧烈起伏着：“这世上怎么有如此恶毒的公婆？”
王秀芳低着头，抹着眼泪。
她也想不明白，为何丈夫一去世，原来慈眉善目的公婆就突然变了一副嘴脸。
姜婉婷心生怜悯：“你一个人背井离乡的，还带着两个孩子，很辛苦吧！”
王秀芳摇摇头，笑容温暖：“只要大宝小宝在我身边，我就不感觉苦。”
这种心情，姜婉婷能理解。
就像她和宋伯豪离婚之后，也是因为有女儿的陪伴，才度过那段灰暗的时光。
她微微颔首，不着痕迹的探究道：“那你又怎么会借高利贷？”
王秀芳神色顿了一下，过了好半晌，才抬起头。
她有些难以启的说道：“孩子他爸住院的时候，家里的钱不够用，多亏了老家的亲戚帮忙，才勉强凑够了医药费。
半个月前，我老家的亲戚找来了b市，说是家里急需用钱，让还债，可我手里没有那么多积蓄。
后来，是我的一个……客人，介绍了冯哥给我，说是他那能借钱，我当时只顾着高兴了，没想到会是高利贷。”
说到“客人”这两个字的时候，她的下巴连带着嘴角都在颤抖，很是羞赫。
从她话语中，姜婉婷隐约间能够猜出了她现在在做什么。
姜婉婷拉起对方的手，轻轻拍了两下，无声的安慰。
王秀芳感受到了这份善意，浑身猛地一震：“姜女士，您不嫌弃我……”
姜婉婷温柔的笑着：“你没必要感觉自己低人一等，相反的，我认为你很伟大。”
王秀芳怔了怔。
她从来都没想过，有一天，自己这么普通的人，会和“伟大”两个字产生联系。
姜婉婷说道：“这么说可能不礼貌，毕竟没人有资格对别人的人生产生品头论足。
但是我以为，你只是为了活着，为了养育两个孩子，无奈之下的才做出这个选择。”
姜婉婷听了王秀芳的经历，忽然生出了一个想法。
如果异地而处，她或许也会走上这条路。
作为一个母亲，只要能养活孩子，她没什么不能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