讹兽表面沉迷于在拨弄鲛珠，实则一直注意两人的交谈，听见两人毫无根据，不着四六的推测，没忍住说道：“娘娘生性清冷，不喜与人、妖交往，除了兔子和大雕，没有其他的手下。并且……”

　　它抬起头看着二人，十分肯定道：“那两个黑影是人，才不是什么妖物精怪呢。”

　　“是人？”梁兴扬愣住，下意识追问道：“你是如何确定他们是人的？”

　　“当然是根据他们身上的气息啦。”

　　“哦。”梁兴扬点点头，没有再问什么，转头和贾桫椤低声交谈了几句后，又回过头看它，眼神略显期待，“那你闻出对方是谁吗？”

　　讹兽白眼一翻，无语道：“我是神兽，不是狗！”哪里能光靠一个鼻子锁定目标？

　　“好吧。”

　　意料中的答案。

　　梁兴扬和贾桫椤听到后也没有太失望，继续刚才的话题，一边等着白自珍的到来。

　　直到外头响起四更天的梆子声，院子大门轻轻被人叩响了……

　　梁兴扬定定地看了它好一会儿，讹兽依旧如常自若，只抱着鲛珠小声抽泣。

　　他眼底浮现出一丝疑惑，难道讹兽真的没有骗他？

　　这念头刚起，瞬间想到之前了解到讹兽爱骗人的习性，心里暗把它话里的真实性打了个对折。

　　讹兽一边伤心，一边用眼角余光偷觑他，见他直勾勾盯着自己看，神情不明，做贼心虚道：“兴扬小哥，你该不会以为我在骗你吧？”

　　梁兴扬没有否认，却也没承认。

　　见状，讹兽把鲛珠藏在自己身下，举起爪子擦了擦眼角的泪，对着梁兴扬和贾桫椤就是深深一拜，语气真诚道：“今天要是没有你和桫椤小哥的话，我只怕早就被那些道士抓走了，说句你是我的救命恩人都不为过。是，我是喜欢说谎，可我骗的都是些傻子或者居心叵测之人，你们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是绝对不会欺骗你们的。”

　　想了想，为了增加可信度，又补充了一句，“要是我欺骗了你们，就让我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

　　这一招它是跟着人族学的。

　　没什么用，但架不住有人信。

　　果然，在听到它发誓后，梁兴扬本来怀疑的神情消散了，取而代之的是几分试探，“真的不骗我？”

　　“当然。”讹兽用力点头，信誓旦旦道：“你们可是我的救命恩人，我骗谁也不能骗你们啊。”

　　梁兴扬瞧着它真诚无比的小眼神，心里的戒备减少了几分，颔首道：“那好吧，姑且相信你了。”

　　“信我绝对没错。”讹兽眯起眼睛，脸上流露出几分开心的意味，不自觉舔了下嘴唇，趁机提出要求，“这妖……算了，我还是跟着你们的叫法吧，这鲛珠是娘娘的信物，兴扬小哥留着也没什么用，能不能送给我呢？好歹我跟娘娘相识一场，留作纪念也好。”

　　说着说着，挤出几滴眼泪出来。

　　“虽然你看着是很可怜，但你这要求过分了啊。”贾桫椤右手托腮，左手抬起给了讹兽一个爆栗，不赞同道：“这鲛珠是蛇妖给兴扬的，你好意思开口要？”

　　“我这不是看你们留着这鲛珠没什么用嘛。”讹兽委屈巴巴地说道。

　　“怎么没用？”贾桫椤挑着眉，“这可是兴扬去救你的报酬。你若是真想要，就得把救你的报酬还了。”

　　“我没银子啊。”

　　它是讹兽，用不上银子银票这些俗物，自然不会去关注收集。

　　贾桫椤幽幽道：“没关系。我们可以把你送回娘娘庙，这样你就不欠人情了。待你自己逃出来后，再来找兴扬要鲛珠。”

　　一听到要把它重新送入虎口，讹兽的皮毛都炸开了，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连声说道：“不要不要，我不要鲛珠了，你们千万不要把我送回去。”

　　说完，无比乖顺地把鲛珠拿出来还给梁兴扬。

　　梁兴扬：“……”

　　没想到这讹兽还挺会权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