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的破碎往往来得如此突然，情绪的崩溃无法抑制。

　　当他们发现水滴无法追上量子号和青铜时代号，所有人发出胜利般的呐喊、欢呼，随后看见满地残骸，又陷入一片沉默。

　　量子号和青铜时代号成为这场大毁灭中唯二的幸运儿。

　　水滴对自己留下的废墟毫不留恋，掉头向地球飞去。

　　当水滴远离，干扰信号恢复，直播画面正向着20个天文单位外的地球飞去。

　　水滴的任务还没有完成，它要毁灭人类文明发送广播的能力。

　　那片沉寂的太空中，还有不少幸存的小型飞船和歼击机，在各种金属碎片中等了几天才被民用飞船拯救。

　　此刻，地球上的民众对于电视信号的失连爆发不满，官员和专家只能不断擦着汗水，试图安抚民众。

　　随着水滴不断在人类文明毁灭广播设施，电视上的信号终于恢复，联合舰队毁灭的全过程向整个人类文明公开。

　　崩溃了，都崩溃了，整个人类文明全都崩溃了！

　　哪些知道黑暗森林法则的政府高官更加崩溃，他们完全不能理解，为何要谈判的三体文明选择突然攻击联合舰队，三体文明不怕人类发送魔咒？

　　他们不怕死吗？

　　有人站出来大吼大叫着威胁三体文明，叫他们立刻停下攻击联合舰队的行为，不然就广播三体坐标。

　　他已经疯了，崩溃了，完全忘了直播画面有三小时延迟，联合舰队已经毁灭。

　　而三体文明仿佛被他威胁，智子文字浮现在会议室的每个人眼中。

　　[广播后，人类文明也将被三体广播。]

　　他终于懂了，黑暗森林法则根本不是权利，是毁灭，极致的毁灭。

　　政客都是聪明人，两人立刻把他扑倒在地，用力踢开手上的发信器，生怕他一不小心就按了上去，发信器怎可能这么简单就发生，要经过一系列复杂命令，但他们都选择性遗忘。

　　会议室内的政客都是人文第一派，不然他们拿不到选票，也坐不到这个位置。

　　没人敢背负毁灭人类的罪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