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歌,径自走到床前坐下,将那看不见之物搁在身边,继续躺了回去。就这样哼着歌拍着床褥,再度进入了梦乡。其情其景,活像在哄婴儿入睡,这些诡异举止,令我起了一身白毛汗。
回到隔壁空置间,魂镰与老戴正并排坐在床沿前,一声不吭。拉多克以为他们入了邪障,忙打开顶灯细观,他们方才有了反应,连连摆手表示无恙,嫌屋内突然大亮刺花了眼。
“老范没伤着她什么吧?”惊魂未定的我,迫不及待发问:“这是不是撞邪了?”
“仅已观察到的迹象来看,似乎是她将吸毒胖子伤着了,”魂镰这才接过我递来的烟,吧嗒吧嗒抽了起来,说:“此女身上被寄了许多魂,并且越聚越多,适才被人臼冲散了不少。”
众人未看见全过程,不由面面相觑,一时间左右相顾,无法理解他们的头在说什么。
“这个胖子冲进去后,便被乱窜的妖魂所干扰,因此真空炸弹在身边频频轰裂,最终力尽气竭自己晕倒。整个过程中,他始终被一股怪力限制住手脚,无法伤及Dixie半根毫毛。”侦探烦躁地站起身,对我重重捣了一拳,道:“总之她没什么事,这理应不是遇上路煞阴秽那么简单,相比那些,Dixie似乎更像是个地母,那些乱窜的东西反倒是被她吸引而来。”
“地母?你想说她是只活着的污鬼?”拉多克浑身一颤,嘴角抽搐起来:“这不可能吧。”
“此女自身就成了某种魂器,似乎原本蛰伏体内的污鬼被唤醒,将周围一带的游魂吸引上身并化为养分。只要别去动她怀抱的那只东西,就相安无事,若打那东西主意,必死无疑。”魂镰站起身,扶着我肩头,说:“只要她别到自残那一步,事情可控制。污鬼类的东西是最难伺候的,过去的嚎灵双杀和横皇就是其中的杰出代表!你不妨明天问问她做过什么梦,然后咱们再来计较其他。现在没事了,各人该干嘛干嘛去吧。”
陪侦探回屋途中,他边走边在琢磨,自语道:“这可太奇怪了,你听说过轨道之袍么?”
“我曾听我哥们提过,据说是种吞噬其他妖魂的巨妖,难道她是只轨道之袍?”
“不,我只是在做排除法,仅仅是特征相似罢了。但那种东西是个死物,想幻化成型需要经年累月的时间,少则几十年多则数百年。轨道之袍不靠吸捕游魂当养份,它十分自律并有自己的目的性,时常被妖人邪众加以利用。当图谋达成后自然就走了。它只会歼灭妖魂却无法保护妖魂,更不会像对待婴儿般哺育它。”老戴扫了我一眼,问:“她所说的那个魔魇,你还能回忆得起来吗?我怎么感觉与她小表弟无关,好像是鬼婴回来了。”
我耸耸肩不置可否。魔魇里的一切被涤荡得干干净净,再也想不起任何细节。待到众人散去后,我重新回到宿舍坐在迪姐身旁,担心她再会出事。耵着气息平稳的她,看久了人感到心力憔悴,疲倦逐渐袭来,最终我头一歪,什么都不知道了。
艳阳高照,我被范胖拽起,时间已临近中午,扶着晕乎的脑袋下楼,坐到了餐桌前。原本在商量德罕那件事是否要延期,结果闯来两个满脸愠怒的女人,也不打招呼挤开我俩坐下。
“可你也不能随便将她往宿舍带,虽然油腻是化没了,但整间屋子臭气熏天,床褥活像被肥皂泡过,这还怎么睡人?”Krys用汤勺搅着餐盘,故意发出很大响动,道:“我当了一夜值,还得累死累活拖地洗衣服,到现在也没法躺下。她就是存心的,或许本来就是只妖怪。”
“你俩没见过昨晚的事,那可太奇诡了,怎能血口喷人?”范胖指着磕青的肥头,说:“她原本没有事,自从被拖入幻日才会那样,多少也是因我们而起,我也是想救人。”
“你俩就得了吧,什么助人为乐。”女兵烦躁地摆摆手让他闭嘴,道:“她死不死的我一点都不关心,别把自己架到圣人的高度。她要是个丑女你俩能那么卖力吗?公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