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也喝了酒?
他们并没有喝酒,不然,便犯了寺院的清规戒律。
他们当然没喝酒,只因他们手中的木棍,能精准的落在那持刀的魔族战士脸上,也正是因为这一棍,让那正在行凶的魔族战士,脑浆迸出,如拍在西瓜上一般,炸裂开来。
那寺庙和尚,看去并不大,甚至脸上,还有些稚气未脱,不过他的眼中,却有几许沧桑,让其看来,无来由多了一些老成持重之感。
他步伐矫健,棍法精准,直至在魔族将士中,砸出一个巨大的缺口,才收手回撤。
并在其后,行出一个奇怪的大和尚。
之所以叫大和尚,是因为比起他,终是要高上不少,大上不少。
之所以奇怪,是因为这和尚,无耳,无鼻,是为无相。
这一幕,发生在灵隐寺,也出现在万丈谷上方,那无边无垠的虚空中。
也不知是李知焉身在了灵隐寺,还是灵隐寺搬到了此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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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相未变,亦如当年一般,想必在他身上,能变的,亦是很少,毕竟如此糟糕之事,都已发生在其身上,还能有比这更糟糕的吗?
自然有,只见他唇齿微动,未曾听见他说什么,他的手便鲜血长流。
人群中,一魔族战士见自己同伴被杀,持剑杀来,故此,他单手立掌的手势,便不能再做礼貌之用。
在用鲜血长流为代价的前提下,那魔族,也躺在了血泊中。
如此,便引来了更多魔族,并杀作一团。
一时间,场面大乱。
一时间,尸横遍野。
一时间,百年古刹,变作了人间地狱。
一时间,万丈谷中,便来了好多新人,也添了好多新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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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知焉也不知道,他为何能看到如此景象,也不知道,这些人为何会将此处,当做自己最后的归宿,点点星落后,李知焉再次掘起土来,他知道,来者是客,虽然驭剑山庄周边的村民,与他并不相熟,但这样的人,定值得他招待一番。
所以他搬出几坛酒,就着刚垒起的新坟,轻轻一倒。
十里酒香,满园芬芳,敬这些可爱的人,也敬自己。他不曾想到,自己这桃源,竟成了这些人最后的归宿,而自己,竟成了这些人最后的寄托。
独令他感慨的是,他自己的寄托,又在哪里呢?
在留下许多泪,掘出许多坟墓后,他又再次望向天边,问出这样的问题来。
不知道,也不会有人知道,因为坟墓不会说话,枯萎的桃树,也不会说话,就连那即将干涸的池塘,也不会说话。
何况那问了十万遍,从未回话的天边,则更不会回答他,所以他又靠在了那座坟头,看向天边,不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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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留郡,亦如当日一样。
日暮的陈留郡,却不如当年一般,只因此时的陈留郡,竟然灯火通明,在这灯火中,隐约能听到女子的放浪和男子的Yin荡,这在之前,完全不可想象。
莫不是袁家真的已没落,将这些色鬼登徒,从内心那深渊里释放了出来。
这些色鬼登徒,并不是从内心深处放出来,而是从北方而来,准确来说,从魔域而来,此时的陈留郡,已被魔族占据,那袁家的规矩,便不再是规矩。
既不是规矩,便没必要再存在,就是那袁家,也没必要存在,但千古以来的袁家,这样几人,这样一物,这样一庞然大族,随着时间流逝,已深深的连在了陈留郡,甚至可说,刻在了此处。
若要将袁家踢出陈留郡,定会扯出骨头,带出血。
不错,魔族的军队,已到了袁家大门,那对红灯笼,亦如血眼一般,愤恨的看着门口一切。
那守门的马六,刚欲阻止,也如血一般,染红了袁家大门。
也就在此时,整个陈留郡,起了大雾,诡异的大雾,不是白色,也非灰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