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第二天天亮，掌柜没有等到一个天地终门的人回来，也没有等到一个铁家军的人回来。
仿佛，他和天地终门以及铁家军的弟兄，突然就被什么障碍阻隔了通讯一般。就这么突兀的失去了联系。
炎阳卫的人，从五更天开始就在清点银钱了。辰巳相交时分这才清点完毕，出发时八十万两银子，清点下来还剩七十七万五千九百两。
七十多万两的银子虽多，可在掌柜心中，却如粪土一般，若不是这粪土如今还有重要作用，掌柜已有毁缺的心思。
铁家军，炎阳卫，这明国最后的脊梁，生生被自己，被这些银钱所累。他们本该在战场中抛头颅洒热血，结果大多却死在了保护银两的路上。最让掌柜有些痛心疾首的是，他们在离国的土地上，却死在了明人的手中。
这是何等讽刺，何等耻辱！
掌柜准备再卸下七万两银子作为铁家军和炎阳卫战士们的抚恤金，结果却被炎阳卫的首领阻止了。似乎，铁家军和炎阳卫早有默契，已经算到了这一步。
“先生，铁家军的一应抚恤皆由香夫人提前结付，炎阳卫的抚恤也由重阳候早早支付，我等若战死，家人后事皆已料定，先生无需挂怀！”
这是炎阳卫首领轻飘飘的一句话，说这话时，炎阳卫的首领一副浑不在意的模样。仿佛，这不是什么买命的钱财，只是一桩普通的生意而已。
听到炎阳卫首领的话，掌柜深深的沉默了。
他没有在多说什么，也没有执意在留下什么。
甚至于，炎阳卫众人卸下铠甲，换上棉衣扮成车夫掌柜都没有多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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