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一户户地排查下去,并没有发现可疑对象。刘瞻想:这种方法在一开始可能就错了。真正犯案的人怎么可能会在一个多月后还留下蛛丝马迹?早就该处理的处理了。
要么死者就不是这附近的,也有可能是外地的,因为某种原因被人丢进了江底。但是这个还是说服不了刘瞻,他觉得这中间肯定有猫腻。
正想着,州尉大喝道:“兀那丫头,叫你呢,怎么不上来?”
刘瞻展目望去,只见一个小丫鬟,大约十二三岁的样子,大家都正看着她,她却腿脚哆嗦,一步也迈不开来。
原来,凡是查到某户人家,这一户的所有人员,包括下面的杂役奴仆,只要是户头上登记过的人,都必须按照廷杰喊的名字在众衙役面前走一遭。
当廷尉喊到这丫头的名字时,却不见人出来,廷尉于是再喊,这家所有人于是都望着一个十二三岁的小丫鬟。女主人更是气急败坏地喊道:“绿珠,你聋了吗?”
这才有了廷尉那句,“兀那丫头,叫你呢,怎么不上来?”
这丫头于是引起了刘瞻的注意,他上前两步,对那丫头招手道:“你叫什么名字?”
裴子瑜急道:“她叫绿珠,平素胆子小,今天家里一下子来了这么多人,她有些紧张。”
刘瞻温和道:“你过来,我跟你说说话。”
绿珠看了裴子瑜一眼,裴子瑜道:“快去呀,长史怎么问你怎么答,如实说来就可以了。”
裴子瑜说完,又对刘瞻歉意道:“刘长史,我们家绿珠没见过大世面,官爷们一进来她就被吓坏了。绿珠,还不快到长史面前去。”
绿珠终于从队伍中挪出来,走到刘瞻面前,细声细气地说道:“官爷,我叫绿珠,是夫人身边的人。”
刘瞻笑问道:“绿珠,你多大了?”
“奴婢十三岁了。”
“什么时候进的李府?”
“奴婢八岁那年进的李府。”
“哦~”刘瞻声音拖得长长的,“既然是夫人身边的人,应该跟在夫人身边到处走的,怎么这么胆小?”
“奴婢……奴婢没见过多少世面,一开始也并不是跟在夫人身边。”
“如此,原来夫人身边的那个丫头呢,她去了哪里?”
“她……她嫁人了。”
“她嫁到哪里去了?”刘瞻问道。
“这个……这个……”
刘瞻于是回过头来问裴子瑜,“你先前的丫鬟呢?”
裴子瑜笑得很勉强,道:“她后来,跟我的夫君了。”
这话大家都明白意思。刘瞻点点头道:“她人在哪里?”
裴子瑜叫了一个女孩上来。刘瞻看这丫头长得模样周整,难怪会被李亿看上。
“你是多大到这府里来的?”刘瞻问道。
“奴婢自小就被卖到裴家,后来娘子出嫁,奴婢就跟着来了李家。”
“原来是家养的。叫什么名字?”
“奴婢叫陶红。”
接着刘瞻又问了几句,没查觉到有什么不一样,正好人数清点完毕,刘瞻便带着一众衙役从府里出来。
廷尉道:“我总觉得那个叫绿珠的丫头有问题,只是按照惯例点名而已,她紧张得腿直哆嗦。查了这么多户人家,也就只有她这样。”
“既然觉得她有问题,那我们便把她叫到县衙里来询问一下,看能不能问出什么来。”
于是一众人又折返回去。
裴子瑜正在责罚绿珠,听说调查组人员又回来了,估摸着是不是对绿珠有怀疑,便对绿珠道:“你看看人家陶红,问什么答什么,什么问题都没有。再看看你,你紧张什么?他们什么都不知道,你先自己慌了神。这次若是叫你过去,不要再做出那副样子来,我们家里什么事都没有,知道吗?”
绿珠也懊恼得很,回道:“我一定会好好表现。”
裴子瑜道:“我出去一下,看他们返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