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偷去看一眼儿子,可是最后她还是忍住没有出去,因为她的心里很煎熬。
而冉元空对母亲的思念又何尝不是一种煎熬。
他同样很想见母亲一眼,哪怕就几秒钟的时间。
每次见到梁律师,他都会问母亲的情况,也表达出相见母亲的渴望,可是他深知目前自己的处境。
他也同样有过和母亲一样的想法,很想偷偷见她一次。
所以,
躺在病床上,他久不久会往门口看看。
甚至从手术室里刚出来,他都有意地往走廊两边瞄了几眼。
而出院的那一天,坐在警车回所里的路上,他的眼睛一直盯着车尾部的玻璃窗口,渴望见到母亲的身影。
可是,除了看到陌路行人渐行渐远,他始终没能等到母亲的出现。
冉元空要回看守所的消息不胫而走。
消息提前几个小时传入高彪的耳朵里。
这消息仿佛是新年预告,整个监室洋溢着欢快的气息。
大家纷纷期待他的回来,一方面,可以解开这些天的谜团;另一方面,最主要的是要确定他并不会离开他们。
而冉元空并没有令大家失望。
首先,他回答了大江的提问,说他还不能离开这里。
大家听到这句话,像是吃下定心丸,心里的喜悦自不用多说。
其次,他主动说出这次住院的原因,抛出了这六个字:
“小问题,肾结石。”
大家听到这句话,表面平静,内心遗憾。
因为这些天,谈论、分析冉元空这件事几乎已经成了他们的习惯,众说纷纭却没有一个人说到点子上,当他们知道真正的原因时都觉得可惜。
特别是大江,原本他信誓旦旦地对大家打包票说冉元空就是个受害者,如今突然被“打脸”,没地方搁下那面子。
每每看到大家的脸色,即使这脸色和平常没什么区别,他都觉得大家肯定都在心里面偷偷地给他嘘声。
而高彪也不相信这个原因,他反复询问了几次,可是冉元空强调这确实是结石病,他甚至把做手术的过程都完整描述出来,才让他安静。
回到监室,冉元空享受了一次明星般的待遇。
面对大家的疑问,他都很耐心地回答。
可是这样的疑问似乎没完没了的,他突然好奇为什么他们对这件事那么感兴趣,而自己只不过是去了一趟医院而已。
他自然想不到大家是什么样的一种心理。
傍晚,饭后的放风时间里,他故意走近大江的身边,把疑惑问大江,可是大江笑笑说,“这有什么奇怪的,这个社会都那样。”
冉元空心里想着,“这也对!”
在风池里逛了几圈,大江似乎还在介意着刚才那波被“打脸”,对冉元空的结石病依然耿耿于怀。
他小声地重复问一次,“真的是结石?”
冉元空听腻了这个问题,他不想再回答,不过也不能冷了他的场子,只好应付性地点点头,嘴角微微扬起笑意,心想着他这是无聊。
见冉元空不说话,大江的话多了起来,他又开始质疑食堂的饭菜,仿佛不把结石病和食堂扯上关系不罢休般。
而说着说着,似乎忘形了,他还把李工的不良记录给扒了出来。
他再次提起当年隔壁监室里的小陈,在冉元空面前重新还原小陈被陷害的过程,强调小陈和他一样都是“食堂受害者”。
冉元空边走边听,他不知道什么叫做食堂受害者,也不感兴趣,依然只是觉得他很无聊。
接下来的几分钟内,都是大江在自言自语,而冉元空并不搭话,只是陪以笑容,假装自己认真听着。
不过,大江看似一本正经的一个问题突然引起他的兴趣。
大江问他:“你知道李工为什么那么古怪吗?......你肯定不知道!”
冉元空说:“没见他有什么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