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应答了一声。
不多时,一个相貌英俊,风度闲雅的男子入内,随意礼拜道:
“卑职拜见王爷。”
苏宸静静审视着他。
“坐吧,有事与你商议。”苏宸斟一杯茶递给他。
张易之接过茶,谢过一声,才正襟危坐聆听。
他现在是军中司马,掌管案牍后勤工作,算是文官之首。
苏宸淡淡道:“我要去一趟石国军营,凉州一应事宜由你全权负责,继续贯彻游击战的战略不动摇……”
轰!
犹如晴天霹雳,张易之大脑陷入宕机状态,后面的话完全听不进去。
他听到了什么?
苏宸要去西域联军的军营?
张易之急得跳起来,尖声道:“你疯了!,怎么了能以身涉险?”
“你这样说得委婉点就是逞英雄,难听点就是不顾二十万儿郎性命!
我们是为了什么义无反顾?
他们是为了什么日复一日不知疲倦地训练?
一切都是你苏玉城,因为你无与伦比的个人魅力!
你要是有个闪失,那二十万儿郎失了魂魄,拿何跟来势汹汹的联军一战?!!”
“稍安勿躁。”苏宸声音依旧沉稳:“八十万联军声势浩荡,但破绽也明显,异族联合,语言不通,兵力强弱,必然会衍生矛盾。”
“通过游击骑兵的回禀,石国是最好的目标。”
张易之遍体生寒,听他这般轻描淡写的语气,仿佛在描述一件微不足道的事。
你是名震天下万邦的苏玉城啊,你要是露面,谁不想扒你的皮抽你的筋骨,更遑论备受欺压的西域诸国了。
张易之慌忙的说:“阿宸,我可以走一趟,你实在没必要亲自出马!”
苏宸没说话,表情冷峻,直直盯着他。
张易之不敢对视,心中不禁哀叹。
这厮决心已定,要是继续劝诫,那就属于忤逆范畴了!
苏宸转头望着窗外夜色,似是自言自语般:“人活一辈子,总该全力以赴做些什么。”
“我其实是个利己主义者,但某些时候,一步都不能退。”
“既然百姓选择我,我必须捍卫和守护华夏文明。”
“除了我,没人能够劝降石国。”
张易之抓住他话中的关键。
“是的,只有苏玉城能够劝降他们,可他们有谁见过苏玉城?,他们只知道苏玉城长的俊美,若论俊美,我可远胜于你!”
“就这样决定了,明天我顶替你去!”
说完端起茶杯,张易之火急火燎地离开。
翌日。
一个修长的男人戴着白色头帕,外套一件脏兮兮的羊皮褂子,用灰旧的毡子绑腿。
浑然一副羌族模样,裴旻等亲信也同样是这番装束。
众人皆带着镣铐,一根粗大的铁链将众人捆绑在一起,十几只骆驼驮着财物跟在后面。
绕过凉州,沿路到处都是联军暗哨斥候,但自动忽略了这群羌族奴隶。
一群二脚羊的卑贱奴隶,多看一眼,就是玷污伟大的真主。
“屈辱!”
“我从未受过如此深入骨髓的耻辱!”
冷欲秋咬碎牙关,几乎处于崩溃的边缘。
诸多手下沉默,他们的心脏仿佛被锐器一阵乱戳。
前方头发糟乱,满脸黑灰的男子平静道:“记住这种感觉,现在有多恨,到时候屠戮的快感就会有多强烈。”
这话从张易之嘴里说出来,居然也如此自然,蕴含着无尽的血腥气息。
……
长途跋涉,一路无话。
从侧面可以看出,联军的纪律性有多差,或许仗着兵力众多,边防极为松弛。
一处绵延的军营,旗帜飘舞,塔楼有士卒巡戈,外围是各小部落的奴隶在接受搜身。
很快轮到张易之一行人,胡人校尉眼底厌憎地扫视他们,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