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数排的白杆兵将长矛压下来,搁在长木牌上。
再后面数排的白杆兵则将长矛斜着指向方阵前方。
霎那间,明军方阵的四周便长出数以千计的尖刺,就像是遭遇到天敌的豪猪,一下炸开身上的尖刺。
建虏骑兵的马蹄声越来越近,越来越急。
某一刻,盾墙外骤然响起一片马嘶人沸。
听到这,徐锋不用眼睛看都能够猜得到,必定是建虏骑兵已经踩到蒺藜绳连,少说也报销了上百骑。
只可惜,浙营剩余的蒺藜绳连已经不多。
要不然单凭这,就能给予建虏骑兵重创。
“建虏放箭嘞!”童仲揆的怒吼冲霄而起。
阵中明军纷纷低头,以左臂或者右臂遮护于面门前。
建虏的第一波重箭呼啸而至,明军阵中瞬间响起一片金铁交鸣。
建虏大稍弓堪比短矛投掷器,又是从马背上居高临下往下放箭,所以从盾墙后面第三排开始的明军都在建虏杀伤范围内。
值得庆幸的是,由于明军紧紧挨在一起,所以建虏骑兵只能看到一片笠形盔以及架在笠形盔之前的铁披膊。
大多数破甲重箭都射在笠形盔或者披膊,不是被弹开就是滑向两侧。
建虏箭如雨下,但是明军的伤亡并不大,只有一部分明军被撞击之后变向的“流矢”射中盔甲缝隙而负伤。
但是也有一些明军被重箭贯穿铁制盔甲。
建虏白巴牙喇兵的强弓在二三十步外足以射穿明军笠形盔或者扎甲。
身后响起此起彼伏的惨叫声,徐锋却充耳不闻,他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盾墙之外,他已经听到建虏步卒正在跨越壕沟。
“笃笃……”一片闷响声中,十数只飞爪落下。
徐锋的木牌上沿也落了一只,好在他的反应快,抬手一刀就斩断了飞爪后面的麻绳。
但是其他家丁的反应速度就没那么快,十几块长木牌一下被扯翻在地,原本完整的盾墙立刻破开了十几个缺口。
上百支破甲重箭立刻从缺口攒射而至。
失去木牌保护的十几个家丁瞬间被破甲重箭射成刺猬,纷纷扑倒在地。
紧接着,早已经聚集在壕沟内的建虏步卒便搭起人梯,从盾墙上破开的十几处缺口向明军发起仰攻。
徐锋紧了紧右手的钢刀。
浑河血战的最终番,终于要开始了吗?
眨眼间,十几個红巴牙喇兵便踩着人梯冲到盾墙缺口。
但是等着他们的却是密集的白杆长矛,每个红巴牙喇兵都遭到了数支甚至十数支白蜡杆长矛的突刺,瞬间就被捅翻。
虽然发力距离有限,白杆兵的长矛头也不像骑兵透甲枪那般细长,但是用来捅穿建虏红巴牙喇兵的扎甲以及皮钵胄却完全没问题。
白杆兵又都是精锐老卒,经验极丰富,出矛准而且狠。
第一波的十几个红巴牙喇兵立足不稳,很快就被捅翻。
但是更多的红巴牙喇兵很快援梯而上,发起更猛烈的冲击。
徐锋的木牌外也冒出一个红巴牙喇兵,左手攀住木牌上沿,右手擎起一把铜锤就要借助重力砸下来,但是没等建虏的铜锤砸下来,徐锋的钢刀已经呲的一声削过木牌上沿,瞬间将建虏左手的四根手指切下来。
红巴牙喇兵当即发出杀猪般的惨叫声。
但很快,红巴牙喇兵的惨叫便戛然而止。
因为一支白杆长矛准确的捅穿了他的咽喉。
红巴牙喇兵遭此重创后,当即仰面倒栽下去。
又一个建虏踩着人梯冲上来,这次上来的是个白巴牙喇兵,而且这个白巴牙喇兵的身材格外的高大,徐锋的长木牌仅只到他的胸口位置。
只见白巴牙喇兵探出手一捋,便将刺向他的数支白蜡杆长矛挡到一边。
在挡开长矛的同时,白巴牙喇兵又夺住木牌上沿一扯,徐锋便感到一股无可匹敌的巨力从木牌侵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