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进了东跨间。
张老汉掀开炕上的铺盖,露出底下一个暗格,又从里边取出一口沉甸甸的皮箱。
“爹,这箱子里装的啥?”年轻人的脸上流露出好奇之色,“怎么以前从未见过?”
张老汉的老脸上却流露出缅怀之色,眼前的这口皮箱子又把他拉回到了三十年前的腥风血雨之中,在朝鲜碧蹄馆的那一场恶战。
“爹?爹!”年轻人连喊了数声才喊醒张老汉。
张老汉给自己装了袋烟,又呶嘴说:“打开箱子看看。”
箱子没锁,年轻人一伸手就给打开,随即便眼前一亮,只见箱子里整整齐齐的放着一副叠好的锁子甲,还有一把刀。
“锁子甲?”年轻人一脸惊喜的道。
拔刀出鞘,瞬间就绽出沁人的寒芒。
“好刀!”年轻人赞叹道,“是把好刀。”
“当然是好刀。”张老汉一脸自豪的说。
“这可是李大帅配给家丁的百锻斩马刀。”
“爹,你是……”年轻人一脸的难以置信。
“对,当年你爹也曾是李大帅帐下的家丁。”张老汉喟然说道,“只可惜在碧蹄馆一战中伤了腿脚,从此再无法上战场。”
……
徐锋带着五十多个“建虏”,押着三十多车“尸体”,很快来到沈阳南门外,然后让李四娃隔着吊桥叫门。
“打开城门,快打开城门!”
李四娃用满语高喊道:“雅巴海大人到了!”
徐锋也现学现卖吼了一嗓子满语:“不想死的赶紧把城门打开!”
雅巴海乃是正白旗的参将,属于建州女真,留守沈阳的海西女真哪敢得罪,甚至就连多问一句都不敢,当即放下吊桥,又将城门打开。
看着沈阳南门的吊桥落下,城门也在刺耳的嘎吱声中缓缓打开,站在徐锋身后的童威等人简直不敢相信,就这么简单?
这么容易就骗开了沈阳南门?
因为太容易,秦辅明反而变得有一些担心。
“这般容易,不会有埋伏吧?”秦辅明道,“将军,伱说有没有可能沈阳城内的建虏早就已经得到消息,并且也料到了我们会来诈城,所以将计就计设下了一个陷阱,就等着咱们浙营自己往里跳?”
徐锋哂然道:“你觉得留守沈阳的建虏能有这脑子?”
秦辅明当即就哑了,建虏之中有脑子的似乎并不多。
两人低语间,一队建虏已经打着火把从吊桥走过来。
李四娃入戏太深,还很不满意的骂了一句:“动作快点!”
领头的建虏连声致歉,又快步走到徐锋跟前跪地打了个千。
徐锋披着建虏的甲胄,脸上也涂满了血污,不熟悉的很难辩认。
徐锋闷哼了一声,一马当先快步通过吊桥,秦辅明、童威等五十个“建虏”也赶着三十多马车的“尸体”逐次通过吊桥进入沈阳南门。
轮到最后一辆马车时,却没有急着过吊桥。
等在吊桥边的十几个建虏正要上前询问,异变陡生。
只见原本直挺挺躺在马车上的十多具尸体突然间坐了起来。
这是诈尸了?建虏吃惊之下纷纷惊呼出声,有个胆小的转身就跑。
下一个霎那,只听梆的一声响,一支破甲重箭就已经将那个建虏射了个对穿,建虏继续往前奔跑了两步,才颓然倒在地上。
“这是明狗,他们是明狗冒充的!”
剩下的建虏终于反应过来,纷纷拔刀。
然而已经太迟了,只听一片梆梆声响。
出城的十几个建虏转眼之间就被射杀殆尽。
只是开个门而已,所以这些建虏都没披甲。
几乎是在城外动手的同时,徐锋也带着进城的浙兵冲杀进了城门左近的营房,对着睡梦中的建虏就是一顿疯狂的输出。
许多建虏在睡梦中就当了无头鬼。
夺取城门的过程顺利得超乎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