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可以拿来打造木罂,数量不足可以羊皮囊凑之,如此来回数趟便可将三千披甲人送至浑河北岸,战马则可泅渡。”
“好。”佟噶杆道,“谭拜,你去搬运陶罂。”
“嗻!”谭拜跪地打了个千,转身匆匆离去。
谭泰刚走,便有报说浑河北岸发现不明哨骑。
“看看去。”佟噶杆勒转头马就往浑河岸边去。
范文程赶紧劝阻说:“主子,君子不立危墙之下。”
“无妨。”佟噶杆却摇头说,“中间隔着百多步宽的浑河呢。”
不片刻,佟噶杆便带着数十骑护军还有范文程来到了浑河岸边几十步。
隔着中间一百来步宽的浑河,果然看到有十数骑不明哨骑驻足在北岸,为首的小校手搭凉蓬正往南岸这边张望。
“范文程,你来喊话。”
“问他们是不是浙营的兵?”
“嗻。”范文程当即开始喊话。
“喂,对面的是不是浙营的兵?”
……
徐锋并不知道对岸是佟噶杆,不过这并不妨碍他杀人。
“李四,告诉他们,浙营已经骗开城门杀入沈阳城内,两军正在城内激战,我们是奉了穆哈连总兵之命去向大汗求援的。”
李四娃当即打马上前用满语喊话。
徐锋则悄悄的从撒袋取出大稍弓。
这张大稍弓约有一石挽力,相当于150磅弓。
150磅强弓搭配破甲重箭,足以射穿百步开外的野猪。
徐锋微微侧身,借着战马以及身体的掩护,悄然张开大稍弓。
弓弩对徐锋来说并不陌生,前世就经常用,这具身体更是浸淫此道十数年。
所以就算是使用破甲重箭进行远距离狙杀,对于徐锋来说也不是什么难事。
只不过他并没有急着放箭,因为此时目标远在一百五十步外,这个距离对于弓箭来说实在是有些远了,很难命中目标。
因为箭矢要飞行至少四秒。
这么长时间目标早跑开了。
所以得让目标离得更近些。
……
对面突如其来的满语问话,让佟噶杆一愣。
啥意思?穆哈连的六个牛录还没有被全歼?
就是说,沈阳城内的50万石军粮仍没有失陷?
面对突如其来的“好消息”,佟噶杆有些将信将疑。
“你说你是乌拉部的信差?可有凭证?”范文程改用满语问。
对面披着乌拉部甲胄的小校当即掏出一面腰牌:“有穆哈连总兵腰牌为证!”
佟噶杆下意识的催马上前,距离河岸更加的近:“哎,对面的披甲人听着,立刻卸去棉盔,让我们看看你的金钱鼠尾。”
对面小校当即卸去头上棉盔。
露出了底下一颗光秃秃的脑袋。
再侧过头,露出脑后的鼠尾辫。
“还真是。”佟噶杆已信了三分。
佟噶杆不知不觉已经来到了岸边。
“主子小心,对面有可能是明军……”范文程话音未落,就看到对面的一个哨骑突然间举起一张大稍弓,接着就是梆的一声,这是弓弦震动的声响。
听到弓弦声,跟在佟噶杆身后的两个护军赶紧打马上前。
佟噶杆自己也赶紧打马后退同时侧身闪躲,然而很不幸的是,他这回遇到了一个最擅长狙击的行家,虽然箭矢的初速不到100米每秒,远不如子弹初速,但是弓箭和步枪的狙击原理是相通的,区别就是提前量多留或者少留些。
徐锋完美的预判了佟噶杆的反应以及闪躲方向。
大约两秒钟后,以为已经躲过了这一箭的佟噶杆就拿胸口“撞”上了以抛物线凌空攒落的破甲重箭,只听得呲的一声响,破甲重箭的三棱箭簇就轻而易举的剖开了佟噶杆身上的棉甲以及贴身锁子甲,又深深的贯入他的右肩胛。
佟噶杆当即闷哼一声从马背上一头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