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地方又透着红，无法保持平衡，茶托在她手中晃晃悠悠。

“回领事姑姑，汤羹在温热时食用，滋补效果与风味最佳。”

若月将她端着茶托吃力的模样尽收眼底，皱眉，然后伸出手：“用不用我来帮你端。”

侯白泠感激的摇头，尽管累，唇边还一直漾着谦卑的笑容。

若月不紧不慢转身：“随我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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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这小宫婢说，是奉了太妃的旨意来给您送汤羹。”

若月将一块儿丝绢铺平，放置在某块平整些的假山石上。随后又取出随身携带的软垫，搁在丝绢面，扶着禧妃小心翼翼地坐在上头。

禧妃细细端详了对面跪着的侯白泠。

“你说，汤羹冷了口味便不好，这才寻到春满园来。那么，你如此端来，跟放在琼楼有什么区别，你是让本宫捧着偌大的瓷罐子喝吗？”

禧妃说话极慢，软绵绵的，加上她那从容的举止，犀利的眼神儿，将居高位者的威仪表现得淋漓尽致。

所谓绵里藏针，便是如此。

侯白泠的额角滑下两颗汗珠。

不知是被吓着了，或是别的什么原因，侯白泠没有答话，只垂首粗粗的喘着气。

这时，若月走到她身后，抬起脚踹了一下她的腰部。

侯白泠始料未及往前一扑，茶托歪倒，瓷罐掉落。并没有碎，盖子滚了挺远，浓白的汤汁与食料都从罐口流出。

这一脚便能瞧出微妙，侯白泠若跪得再前一些，那汤就得泼到禧妃身上。

大家都等着看小宫婢的反应呢，她自己却还好。她只是起初惊慌一瞬，抬眼看了禧妃，却很快读懂了什么。

等她再次垂下头时，只听她轻声说：“都怪奴婢粗手笨脚才闯了大祸，奴婢罪该万死。”

扶在地面上的双手微微打颤，额边依旧有汗珠从发际处往下淌落，脸上却没有任何怨怼与不快，甚至还努力保持着逆来顺受的微笑。

仪态尽可能的保持稳重。

“咦，娘娘，您瞧，这小宫婢的膝盖处好似有血迹。”

若月走到侯白泠跟前，扯出她压在膝盖下露出一小块血迹的长裙，将那块返着红色的意料展示给禧妃看。

禧妃漫不尽心觑了一眼，随即拿丝帕掩住口鼻，偏过脸去不看。

若月在侯白泠的身上到处寻找，看看这血迹从何而来。发现她的腰部背着一个同她的衣料颜色相近的棉布小包，是用搭扣，扣在腰带上，棉布包底部也染了些血迹。

若月瞪了她一眼，用力扯下小棉布包，从里面往外掏东西。

分别掏出了一只瓷勺，一只碎了的瓷碗，包裹着瓷碗与瓷勺的好几层雪白雪白的绢帕。

“这……”

若月一时不知该如何反应，有些微愣。继而发现棉布包内似乎还有别的东西，便整个把包倒过来抖落。

一小块白玉玉牌掉落出来，发出清脆的响声。

玉牌上写的是勤王府门令。

若月大惊，望向禧妃。

玉牌上的字自然逃不过禧妃的眼睛，她根本就不需要看字，光看那玉的样式，就知道出自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