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睡醒来的双叶掀开被子，乱菊闻声转动椅子。日光侧西，残阳的光犹如与乱菊的发色融在一起，给她度上绒绒的边。

“抱歉。”

“辛苦了。”乱菊把叠好的衣服拿过去，“很抱歉，没经过您同意就擅自买了衣服。”

双叶身上除了一件忏罪霞衣外就只有纯白的忏罪囚服，乱菊给她买了一套藏青的和服内衬。“不用那么拘谨啦，我不是队长，也不是了不起的人。叫我双叶就可以，小双叶也没问题，我完全不在意身高的！”

乱菊帮女孩穿好衣服，披上羽织。“真的？”

“当然啦。”

“我本来还很希望小双叶能够当十番队队长的。”乱菊无奈地叹气。

“一心呢？”

“一心大人太严厉了。”乱菊打了个寒颤，“他简直是工作狂魔，除了工作就是修炼。你知道吗？一心大人为自己没能为所有拦下昨天那股可怕的灵压而自责不已，又去修炼了。”

一心果然很强啊。双叶明眸流转：“太过分了！他在哪，我去敲打敲打他。”两年前，志波一心答应的烟花还没下文呢。

不过乱菊也不知晓志波一心到哪出任务了，双叶只好去找另一位志波。

志波海燕从双叶口中听闻绯真离世的消息十分悲痛，茶水溅湿了资料都没能发觉。“白哉他，怎么样？”

双叶无法给他答案，亦或是这就是答案。

「朽木家主将于明日为爱妻朽木绯真举行葬礼，请诸亲友。」一只传递上述信息的地狱蝶，飞进十三番队队长室。

气氛变得异常沉重，灯火闪烁。

“你要的东西，空鹤试燃了几次，出现字体残留时间太短等问题，而且十分依赖环境和角度。”海燕打破沉默。

“没事，没事。哈哈，说明缘分没到。”双叶眨眨眼，“那个，我昨天睡在忏罪宫，今晚好像没地方住了。”

“都一直很想见你。”海燕了然，“你的烟草……”

“应该已经死光了。”错的杀人者，不是她。那份错误她不会归咎于己，徒增悲伤。千年里认识了无数人，见多了别欢离合。此刻又是再一次明白自己为何每每将爱意深藏的原因：每个人都孤零零地来，孤零零地走。再真挚的感情和牵挂，终有分开的那天，就像朽木夫妇，到头来也抵不过生离死别。

“遇到合适的就结婚吧。”海燕敏锐地察觉出望着星空的女孩的哀泣，绯真对她意味着什么或许能妄测一二，“听说现世的人，一生不过百年，记事起的人生仅短短数十。对于我们而言实在过于短暂。但我想，只要能喜欢的人在一起，哪怕五年，也好过一个人孤孤单单过上千百年。”

“小家伙，还轮不到你来劝我！我杀过的虚比你偷看女孩洗澡的次数都多！”双叶闪花到海燕身后，揉乱他的头发。

“我根本没有偷看过！”

夜晚，拘谨的志波都被双叶牵着手领进闺房，海燕看着黑暗里那抹流动的绿意总感觉哪里怪怪的。

都是位温柔而聪明的女性，她知道「夏淑双叶」代表着「力量」。而力量能让她更好的守护珍爱之人。她们聊了整宿的战斗技巧，回忆英雄天降救人于危难之间的故事和稀奇古怪的可怕的虚。都才真正明白何为家有一老，如有一宝。

望着缩在自己怀里睡觉的双叶，志波都有种她是自己孩子的恍惚之感，孩子一定恐怕会在痛苦时用这种方式寻求母亲的安慰。

晨光压着寒气侵入房内，志波都幽幽醒转。怀中的双叶已经不见，惺忪睡眼看到窗外飘着的翠绿风花纱。

“抱歉。”双叶轻轻掩上被风吹开的窗。

“我也该醒了。”

志波都和海燕都换上了庄重的玄衣，双叶只有一套，想来绯真不会介意。

朽木府并无哀乐，只是挂着绫，灵堂白菊丛中几点红梅，绯真的巧笑倩兮的遗像摆在中央。亲友上前告别，双叶也终于看到了白哉的脸。痛恨海燕形容的精准——那是冰冷的机器——朽木家主。

这个男人需要被救赎，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