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双叶挥退多重结界，迎面扑来汩汩寒流。乱菊捏着被子坐起身，凝眉道：“好强的灵压！”

楼下犹如冰窟，双叶用蛮横的灵压模拟阳炎，把阴寒驱散殆尽。冬狮郎跪在祖母摇椅前，不停地呼唤。

“冻僵了。”乱菊拉开失神的冬狮郎，给双叶腾出空间。

双叶紧握竹青珠，指缝中泄露出晶莹的灵子。老人的身体恢复柔软，血气逐渐取代死灰色。轻浅的呼吸也慢慢加深，不久打起鼾声，显然正在沉睡。

“不是第一次出现吧。”乱菊问。

迅速恢复镇定的冬狮郎点头：“要怎么解决，我试过很多办法，都无效。本来想等桃子回来，看看她有没有学类似的东西。”

“被我的灵压激发了。”双叶沉吟。

灵压是灵魂密度。灵魂密度越高，能展开的范围越大，单位面积内所受的压迫也越重。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尤其是心高气傲的天才。

穿着忏罪霞衣的双叶的灵压非常微弱，能被这种灵压刺激到的，不是地痞流氓小喽喽，就是人中龙凤大boss。

“很有可能。”乱菊在进屋前听闻有老人，主动压制了灵压。她的始解是清风系，对灵压控制有些心得。

两人的灵压表现接近，但质量判若天渊，稚儿的心跳与长跑运动员的心跳之间的差距。

冬狮郎在等待答案。

乱菊的思维局限在知识改变命运。“如此强的灵压，任由它野蛮生长，整个村庄都会被暴雪淹没。你需要学会控制它，可以试着去真央灵术学院。”

老龄化的村庄，孤独的祖母。双叶想通几处关节，知晓这孩子不是在期待这种回答。“很遗憾，小白。没有系统的学习情况只会越来越糟。”

她有妹妹要照顾，那个小女孩天天出状况，她得细心呵护。

“冬狮郎。”天色发白，老年人睡眠浅，把三人的对话听得七七八八。

祖母想含饴弄孙，希望孙儿承欢膝下。却也明白自己孙儿是个百世难遇的天才，陪她虚度光阴会恐遭天堑。活了两辈子的老人，见到孙儿动摇，在他身后推上一把，让孙儿能到更高的地方去闯闯。再说，孙媳妇不也在那个学校吗？

多读点书是好事。

冬狮郎没有沮丧太久，上午整理完内务，帮祖母打扫屋子，忙前忙后的尽孝。双叶和乱菊有用过早餐后就要起身告辞，双叶还告诉奶奶，她会经常来看她。

“乖囡囡，可惜身子骨不好生养。”

小童贞冬狮郎羞得满脸通红，虽然双叶在经验上也差不多，不过哪能在正太面前露怯。流魂街极大，冬狮郎在一区远郊，进城要过林。林中有官道，但天黑后常有狼嚎熊吼。老人催促孙儿早些到地方，给小桃子带点吃的。

冬狮郎紧赶几步在村口追上讨论下个去所的两人。

乱菊还要继续往前旅游，大姐姐总不放心小孩一个人上路，让双叶陪冬狮郎去学院。“我一个筋斗云就可以了。”

“不行，以后你都来回接送吗？”

双叶加深对尸魂界没有城际公共交通的痛恨，无奈鬼道的版权在死神手里。总扛把子定会用“尊严”来驳回提案。瀞灵廷归根到底只为王族服务，生民性命无忧即可。他们完全不搞GDP，没有压力就鲜有寻求改变的。

游乐园的进展得窥全豹，软硬兼施对油盐不进。双叶忍受得了几百人磨洋工，到处都是奇妙的事情。转眼东边起高楼，回头西边楼塌了，难受的还是死亡。

“成为死神经常有假？”冬狮郎问。

“以你的灵压，恐怕很难有假期。”双叶拘来远处草丛里的森林莓，“吃不？”

靠山吃山，靠林吃林。天上飞的，地上爬的，水里游的，树上长的。六、七岁孩子没什么不能入口的，两人吃得满嘴血淋淋。

“很糟。”

“斩拳走鬼的走，你练的好，瀞灵廷到奶奶家也没多少时间。”

“你教我，冰轮丸说你很强。”

“啊哈！”双叶怪叫道，“看好了！”

双叶的步伐好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