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和虚都是高浓度灵体，与普通人存在体积碰撞。不过常人看不见他们，也听不着声响，更勿论一拳把虚打飞。

“他何处来的这份怪力，又何处来的这份从容？”露琪亚自问没有面对无法感知的敌人还能游刃有余，还能巍然不动。这位黑叔叔内心无所畏惧吗？

“随缘拳法，专打有缘人。”茶渡开始到处乱挥。

横冲直撞的虚被连续击中两次后张开翅膀跳到了空中。“死神，再来打我试试啊，哈哈哈。我们来玩老鹰捉小鸡的游戏吧！”

“茶渡，它在天上！”

“方向。”茶智深倒拔电线杆。

“正前！”

“吼！”

虚应声坠地，假面的骨质如老墙剥皮簌簌下落。强弩之末不足为虑，露琪亚坐在地上，六月的水泥路有些烫屁股，姐姐说的裙子一点都不好。“收拾你的人一会儿就来，老老实实躺着吧。”

“嘿嘿嘿。”

“你笑什么？”

“当然是为能饱餐一顿了。”下水道、围墙、水渠，到处爬满了牛蛙，虚把骨粉抹在脸上得意地站起来，“每一只五十公斤。”

剧增的重量把露琪亚压垮，她想，如果路面是柏油的话现在应该能得到一块脸部模具。不过茶渡的力量还是横扫一切，把身上几十只牛蛙一股脑掀翻。他看不见有什么压在他身上，也不晓得露琪亚的情况，仅凭直觉贴着同学的后背踢去，足部反馈的力量告诉他正中目标。

虚见势不妙再度飞起。

“把我扔上去。”露琪亚说，她的两只脚稳稳地踩在茶渡掌上，“你的蛮力加上我的能力……仰角四十度，别当烟花放啊！下一点……停！”

露琪亚接受到自膝盖传导而来的雄浑能量，足以把她推到十余米高的虚所在之地。灵压还没平稳，虚和自己一样都师老兵疲，她可以把它打落。

“不要啊，我错了，求求你。”虚讨饶，面具后则悄悄爬出一只形态更长更大的牛蛙。

露琪亚无法避免地被转移了注意，防御时机一闪即逝，她以为它会扑过来，情况却截然相反，牛蛙双手捂头挤痘痘般喷出粘稠的块状物，露琪亚在空中腾挪不开被打了下来。

茶渡接住坠落的少女，扯掉她头发上的一只。“是水蛭。”

露琪亚才拍掉两条，黏在头发、腹部、小腿等东西就膨胀起来。她当即改变灵压表现，使它涨落起伏，利用瞬时的波峰锉开水蛭，手指凝聚最后的灵力切断头发，眨眼之间水蛭炸开。爆炸的冲击波把她掀翻，又被余力拽到围墙发出闷响。

“好玩不~在希望和绝望间转换有趣不？哈哈哈，死神你可以在蹦跶一会儿让我尽兴啊~”虚拿出鹦鹉，“你最好能明白我说的。”

“茶渡，你待在这。”露琪亚朝一护家跑。

水蛭从诡异的牛蛙头顶挤出，数量有限但角度刁钻，义骸的融合度做不到百分比精准的执行。手臂被黏上，身后的虚吹响哨声。

爆炸又把露琪亚吹得趔趄，千钧一发地撕掉袖子免除被炸断臂的下场。喉咙底满是血腥味，眼前阵阵发黑。

“不要老躲嘛，快反击，不然我就炸了那个傻大个。”

露琪亚停下来，手撑着大腿大口喘气。脸颊左侧的伤口被汗水渍得钻心，左臂也鲜血淋漓。

“怎么，要投降了？那就褪去那身□□吧。真没劲，好不容易能撵着死神到处跑。”

“投降？你完全误会了，我是觉得再跑下去没有意义了。”露琪亚背对着虚，直起腰，“是吧，一护。”

一护踩在虚的假面上，听到露琪亚的话被气乐了。“什么‘是吧，一护。’看你还有心情耍帅我就该晚点再来。”

“你这是安慰人的话啊！”露琪亚带上悟魂手套，“过来，我走不动了。”

哪怕少年的身体与充电五分钟通话两小时的高性能电池那般，来回狂奔的体力疲劳需要稍适休息才能恢复。一护屏住气朝露琪亚跳去，然后反手砍翻意图追击的虚。

“灵体真好，身体的疲劳不会带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