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盲？

张伟脑海里冒出一个猜测。

他有些崩溃。

转念觉得，确实存在落后贫困的地区，确实存在光照不到的地方。

他不能因为比对方多读过一些书，就产生傲慢与鄙夷。

“大门旁边有一个架子，上面摆了些书册。我记得有学前读物和拼音表，你可以去看看。”

顿了顿，张伟又好心告知了大门的位置。

【精神病院】副本的场景是在住院部一楼。病房、值班室等位于长廊两侧，大门位于长廊尽头。

离开值班室一直向右走，便可到达大门。一直向左，则是食堂。

摆放书册的架子除了有张伟所说的东西，还有一本厚厚的字典。

宋斤禾把能识字的装进塑料袋，提着回到4号病房。

留在屋内负责看着何娟的盛晚柔看见了她，忙飘到她跟前汇报：“你走之后，她一直躺着，动都没动一下。”

末了，嘀咕：“虽然她还眨着眼，但我怀疑……她已经死了……”

宋斤禾勾头瞧了瞧。

16号病床挨着窗户，昏黄的光线斜斜洒在病床，瘦得脸颊凹陷的何娟宛若暖阳下的一具干尸。

窗户是灰蒙蒙的，光能照进来，但里面的人瞧不见外面。

宋斤禾默默收回视线，从塑料袋里拿出病服走进厕所，进行更换。

她关上门，身后忽的响起一个声音：“外头没有人了吗？小禾。”

是个女孩。

看模样差不多十五、十六岁。

宋斤禾看着蹲在角落的女孩，回想起听到的话，一时觉得云里雾里。

她问：“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女孩注意到她的表情，有些失落：“因为我是你最好的朋友呀。”

“小禾，你不记得了么？”

“是你让我躲起来，不要在有人的地方出现。我等你好久了。”

小花站起来，走到宋斤禾跟前。她个头矮些，刚好到宋斤禾的下巴，于是说话时，总是抬起头。

“他们都走掉了吗？”小花问。

宋斤禾听不明白，只一件一件褪去外衣：“我要换衣服了，劳烦你避开一下。”

小花“噢”了一声，背对着她，蹲到角落。

宋斤禾打量着病服，这衣服和璃国的囚服差不多，就是少了个“囚”字。

她穿好，准备离开，刚拉开门，就被守在外头的亚维讷斯“砰”的一下关上。

亚维讷斯：“你上面的内衣呢？”

宋斤禾：“我穿了啊。”

亚维讷斯双唇微动，欲要再说些旁的，蓦地想起厕所里的试炼者兴许真的来自古时的空间维度。

他垂眸朝掌心望去一眼，一个荧光屏幕出现在他的手心。

本想让试炼者自行搜索购买，余光瞥见病床的书册，顿时打消了这个念想。

亚维讷斯搜索后，打开门缝将手心伸进去，脸别到一旁：“你喜欢哪个，就朝哪个按两下。”

“按过后，点击右上角绿色的东西。”

宋斤禾照做。

末了，眉头微蹙：“我按了，它弹出来一个……数字。数字后面还有一个符号。”

亚维讷斯：“你——全点一遍就行。”

他不想跟试炼者解释内衣尺码这件事。

他觉得变态。

亚维讷斯感到手心在被人点来点去，过了会儿，里面传出一阵声音：“点好了。”

亚维讷斯握了握手心，手腕一转，再摊开手时，掌心下方悬浮一堆包装未拆的衣物。

他将手缩回时，衣物接连掉落。

亚维讷斯挠了挠泛红的耳根：“你试一试，挑一套合身的穿上。穿好再开门。”

宋斤禾看着堆积的衣物，不禁发出疑惑。

这……

能穿？

最终她还是决定问一问角落的小花。

在小花的帮助下，她知晓了这些东西的正确穿戴方式。比如如何调整，如何扣上。

片刻。

宋斤禾选了一套舒服又喜欢的穿在身上，系好病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