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维讷斯。”

“嗯？”

亚维讷斯把最后一颗眼球扔进嘴里，边嚼边走出来，“需要用到键盘了吗？”

宋斤禾摇摇头，她朝长桌的方块拍了拍，问：“这是个什么东西？”

亚维讷斯注意到闪烁的红光。

他拿起一张白纸塞进去：“打印机。”

“滋——滋滋——”

方块将白纸缓缓吞噬，又缓缓吐出。

白纸上多了几行字：

“本人在2079年10月21号向神主起誓，会好好的扮演‘张晴医生’，一切听从J的吩咐。”

“如有违背，不得好死。”

“承诺人：——”

宋斤禾看过后下意识的朝尸体瞥去一眼，转而皱起眉头：“怎么会突然打印出这个？”

亚维讷斯没有直接回答，他走到方桌前朝电脑的任务栏瞧了瞧。

末了，他说：“打印机连着电脑，你应该是刚刚不小心点到了。”

宋斤禾跟过去，她看着显示屏白色箭头指着的标识：“这个就代表打印机？”

“嗯。”

亚维讷斯将其打开，屏幕弹出一个方框。

上面是打印记录。

[合同.doc—打印成功—2079年10月21号]

[承诺书.doc—待打印]

[承诺书.doc—打印失败，如需重新打印请双击]

[承诺书.doc—打印成功——2079年11月1号]

“合同……”

宋斤禾喃喃。

她问：“可以查看合同内容么？”

“不行。文件已经删除了，我们无法查看。”亚维讷斯说，“多半是J与尸体签订的合同。”

从承诺书可以看出。

10月21号男子来到精神病院，跟J达成了合作。

J为什么要找人假扮？

张晴医生被谁杀死？

“咔！”

治疗室的门被打开。

两名护士径直走向帘子后面，把何娟抬到轮椅，然后推着离开。

整个过程中，她们没有说一句话，面对方桌前的患者、死去的医生，没有任何反应。

索性门开了。

不用继续待在治疗室。

长廊的空气溜进来的一瞬，明明才死没多久的尸体忽的散发出难闻的气味。

像已经腐烂了许久。

腐臭裹着浓烈的血腥，呛得很。

宋斤禾嫌恶蹙眉，她捂住口鼻打开治疗室虚掩的门，欲要离开，却被亚维讷斯拽回屋内。

她疑惑望去。

亚维讷斯：“9点了。”

宋斤禾蓦地想起那条红色的规则：

[晚上9点到凌晨4点，不要离开病房。]

她不清楚在【精神病院】副本里，治疗室算不算病房。但至少她现在是安全的。

危险还没有降临。

宋斤禾看向黑漆漆的走廊，手心沁出些冷汗。

差一点。

差一点就出去了。

她关上门，回想起显示屏右下角显示的时间：“20点是晚上9点吗？”

“不。”

亚维讷斯说。

“现在是21点。”他稍稍停顿，说出了自己的猜想，“J可以修改时间。”

宋斤禾认同亚维讷斯的观点。

房内依旧充斥刺鼻的腐臭。

她垂眸盯着几步外的尸体，问：“你——”

声音刚落，治疗室陷入彻底的黑暗。手电筒的光束消失，显示屏不再发光。

宋斤禾看不到任何东西。

“亚维讷斯？”

她的声音有些抖。

“嗯。”

亚维讷斯应声，朝试炼者走近。

在绝对的黑暗中，他仍然可以看见。他握住试炼者因慌乱而伸出的手，“我在。”

他问：“你刚刚想说什么？”

“我本来想问，诡异是不是只吃诡怪的头颅……不过，不重要了。”

宋斤禾竭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镇静些，“为什么所有的光都消失了？”

亚维讷斯垂眼看着身侧的姑娘：“我只喜欢吃头颅。”

“至于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