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一场很长、很长的电影。
电影开始于那个十几年难遇的冷冬,那年冬天冷得骨头缝都针扎一样疼。
那时候他还叫迟苦。
他在冬夜里冻得像条死狗, 然后被抱进了屋里。炕上有个男孩儿,是个瞎子。
小瞎子什么都没见过也不知道,胆小得像个耗子,冰溜子掉地上都能吓一蹦。
那个冬天,他被陶家哥俩领回了家。那个高高大大的成年人变成了他哥。
记忆里第一次来城里, 也是第一次坐小轿车。陶家那个小瞎子坐在他旁边,从兜里摸摸索索地掏, 掏出来两个棒棒糖放他手里。瞎子眼睛看不见,给人东西不递过来, 只能两只手都用上, 一只握着别人的手,另一只把东西塞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