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
眼下他终于瞧见池燃是怎么哭的了,十八岁的大男生,窝在浴缸里,却是从鼻尖儿红到眼圈,哭得语无伦次。
“我被不能锁着了……林逾……我要是放弃了,我真的就什么都不是了……”
“你也不能跟我走,杨俊说,你原本报的就是京城。”
“为什么啊……我怎么就是这样的呢……”
他有一万次,希望自己是个正常的高中生。
哪怕不像林逾那么优秀,哪怕他不那么擅长打游戏。
他就能跟林逾,走在同一条路上。
他赤luǒ地抱着膝盖,哭得直颤,眼泪下雨似的,都噼里啪啦地落进浴缸里去了,一次一次地重复:“我怎么就是这样的呢……”
他那个一千次、一万次,却因为傲气从不曾出口的怨恨。
是他永远无法选择的出生,
永远无法篡改的来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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