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楚四楼的情况，看着这栋楼目前展示出的严谨设施安排，不免心底愈发忐忑起来。

余然说完后就没再开口，二人就这样沉默地踏上了第四层的平台。

透过正面大开的深棕色木门朝里望去，连接大门的是一个很空旷的客厅，客厅面积很大，有一排沙发，沙发左侧似乎有一整排落地窗户，光线投射进来，景象一览无余。

而空旷的客厅里面，是一个幽深的走廊。

走廊两侧似乎都是编码整齐的房门，宋知棠隔着老远飞速扫过门上的牌子，粗略计算应该一共有十几个房间。

走进大门，余然从口袋里摸出一张卡，打开了右手边第一间铁门，这个区域在角落，是单独隔出来的一个区域，门里面是一个不大不小的配套单间。

“这是你的员工宿舍和办公区域。”余然带着少女踏进房间后关上门转

过身，表情变得有些严肃，“外面这一个空旷区域是病人的活动区，但你不用紧张，大部分时间里，病人都待在自己的房间里，只有情况稳定的病人能得到允许出来活动，而且都有医护人员陪同。”

说完她指向一个浅黄色木柜子旁墙上贴着的纸：“这是员工守则，你只用根据这个上面的指示做事就行了，其他的都不需要你担心。”

宋知棠点点头表示自己了解，凑过去仔细看了看，员工守则上除了每日作息要求，以及记录工作外，就只有寥寥几行字。

和副本规则有点类似但又有区别，比如规则里写着“每晚8：00前必须将所有病人请回房间并锁好所有房门”，员工守则上却换成了“每晚8：00前必须结束所有病人活动记录并回到宿舍锁好房间，请注意保持安静不要发出任何声响。”，除此之外12：00的宵禁在员工守则上也变成了8：00。

除了记录日常，就没有什么其他的任务要求了，看起来有点轻松。

“这里是所有病人的病历，”余然见宋知棠看完了墙上的守则，指着靠近门口的书桌上一叠文件夹，“这边是上一个护工记录的病人日常，你可以仿照他的记录模式来写。”

余然指着的是一大叠黑色漆皮封面的笔记本。

每一本都很厚，从下至上，可以看出越下面的纸张质地愈旧，甚至有些膨胀。

宋知棠听话地拿了最上面的一本，已经写了四分之一的厚度，翻开第一页，记录的人很细心地将横隔划分成十多个区域，上面按照每个房间标号。

每个框内顶上都写着每个病人的姓名，内容有繁有简，最简短的只有四个字“一切正常”，而长的只记录了一些饮食和怪异行为----比如站在窗前一上午都不动，或者把枕头当作上帝诵念经文等。

看起来也并不复杂。

“你的工作其实很简单，不过…”余然说到这里语气突然变得有些低沉，“虽然这个区域的病人平时大部分时间都被锁在各自的病房，但是，你要记得每晚七点半左右的时候检查每扇门的情况。”

“检查每扇门的情况？”宋知棠看着余然凝重的神色，不免紧张起来。

似乎用语言并不能说清楚，她将员工宿舍的门禁卡塞到少女手里，示意她跟着自己。

很快她就知道余然为什么那副表情了。

跟着余然来到病人房间所在的走廊，宋知棠惊愕地发现，病人房间的门竟然是全透明的，可以很清楚的看到每个房间内的情况，门的下面有一个极窄的长条状凹槽，是唯一的中空区域，透过凹槽宋知棠发现这门起码有三厘米左右的厚度。

因为是午休时间，她们路过的第一个房门里的病人正在午休，一张蓝色的单人床，那人穿着浅蓝色的病号服朝着背对着二人的方向斜躺着，身上的衣服几乎要和床单融为一体。

宋知棠注意到门的一边贴着该房病人的简要信息。

“2-b区域402，佘衍，持久妄想性障碍患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