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色苍白,眼神迷蒙,竟有几分病美人的娇媚。
她在心里赞叹一番,而后道:“郑贵妃在这里侍疾了一天,累得腰酸背痛,陛下不赏赐也就算了,怎么还赶人家走呢?”
“噗!”公冶寒一口水喷了出来,“你说什么?她在这里伺候了一天?那给我擦身的,喂药的,按摩的......”
温陵理所当然地点点头。
公冶寒觉得自己不干净了......
“陛下~”郑贵妃贴到公冶寒身前,掐着嗓音说道,“妾身辛苦一点不算什么,只要陛下——”
“滚出去!”公冶寒重复了一遍,沙哑的嗓音带着戾气。
郑贵妃吓得花容失色,但想了想自己这一天的辛劳,便还想再表表功。
刚欲开口,公冶寒的脚就不耐烦地踢了过来。她没防备,又因为裙子太长,被踹倒在地。
一双手将她扶了起来。是温陵。
只见温陵朝着公冶寒怒道:“你有病吧
?!”
公冶寒苍白的脸上覆满冰霜,也提高了嗓音:“你还向着她?!你忘了当初是谁带着一群人要杖毙你了?!”
温陵道:“一码归一码,怎么能混为一谈,再说她确实在这儿累了一天,你能不能讲点道理?”
“讲道理?你让别的女人来碰我的身子,你还有理了?!”
温陵脑子一懵:什么叫别的女人?她自己也没碰过好不好?!
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道:“好,我就当你是病糊涂了,我不跟你吵,德喜,送郑贵妃回去。”
一旁的郑贵妃已经精神凌乱,她已经搞不清楚眼前的状况了。
她辛辛苦苦地侍疾。结果皇帝要踹她,温陵那贱人反而要帮她。
一个红脸,一个白脸来耍她玩儿吗?
待郑贵妃离开,公冶寒才又问道:“她在这儿忙了一天,那你呢,你去哪儿了?”
温陵掏出一块令牌扔到床上,说道:“这是公冶风给我的,他让我去找温川——”
“你去见那只海王八了?你不是答应我不去了吗?”
温陵:“......”大哥你重点找错了吧?
她忽然有些心虚,便遮掩道:“我没说过啊,你记错了,公冶风说——”
“我没记错,你明明答应过我。”他病弱的语气带着几分可怜,许是因为病了,眼尾有些泛红。平日里总带着几分戏谑和风流的眼睛此时求证般地看着温陵。
有一种叫“良心”的东西敲打着温陵的胸口,可转念一想,她去见平王难道不是为了他俩的保命大计吗?
怎么说得好像她背叛了组织一样?
她摩挲着手指,眼神一片清明,道:“你当时肯定病糊涂了,在做梦呢。”
见温陵如此淡定坦然,公冶寒也有些开始怀疑自己的记忆了。
温陵又道:“你现在病着,平王的事情我们明天再谈,明天我再来看你。”她转身欲走,冷不防被公冶寒拉住了衣袖。
他道:“你又去哪儿?”
“我回宜兰殿。”
“哦。”公冶寒松了手,垂下头。
温陵暗暗叹口气:这人怎么病起来跟个孩子一样?
她心下生出几分不忍,便改口道:“算了,我睡榻上吧,万一你半夜又严重起来烧坏了脑子,我可不想跟傻子组队。”
公冶寒这才露出笑容,心满意足地躺回去。
熄了灯,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寒导。”
“嗯?”
“你以前有拍过什么电影吗?我看过吗?”
“嗯......都是不出名的片子,你应该没看过。”
“寒导。”
“嗯?”
“我们......算是朋友了吧?”
没有回答。
“寒导?寒导?睡得真快......”
*
临华殿里,青岑正在给郑贵妃拆头饰。五六斤的头饰,拆比戴还要费事。
镜子里的人,柳眉杏眼,肤白如雪,姣好的容貌因为侍疾一天而略显疲态。
青岑一边拆一边安慰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