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好好在长乐宫待着,他长大后自然会孝顺你。”
说完,他也懒得看太后什么表情,拉起温陵和公冶言思就走。
一路静默,只有风声和脚踩雪地的声音。
公冶言思一手被温陵牵着,一手被公冶言牵着。看看左边,再看看右边,谁也没有要开口的意思。
行至永安殿前,两个人松开了手。
公冶言思行过礼,转身缓步往里去,除夕夜殿内灯火彻夜不灭,但是殿里除了宫女太监,就只有他自己。
“言思。”温陵叫住了他。
他听到后,转过身来,看着温陵,等着下文。
温陵道:“今晚除夕,我们一起守岁吧。”
昏暗的灯光中,公冶言思的眼睛仿佛亮了起来,微笑着点头道:“好。”
他朝温陵快走几步,重新把小手放到温陵的手里。
卖喜服的一家三口又一路往紫宸殿去。
德喜处理完公冶寒交代的事情,已经在紫宸殿候着了。
温陵命人烫了些
果酒,吹了半宿的冷风,她和公冶言思的手都是冰凉的。
酒上来,温陵先喝了两杯,喝完一看,公冶言思规规矩矩地坐着,盯着面前的酒杯一动不动。
温陵问道:“怎么不喝?”
公冶言思一本正经道:“弟子规说年方少,勿饮酒,饮酒醉,最为丑,小孩子饮酒不合礼数。”
温陵:“......”
看他今天已经会提要求玩摔炮了,还以为是有长进了,怎么才过了半宿,又缩回去了?
她凑到公冶言思耳边,拖着悠长的低音缓缓道:“这不是酒~是果汁~喝吧~很好喝的~”
公冶寒怔住了,他怀疑眼前的女人就是化身为蛇的撒旦,那长长的尾音就像蛇信子,引诱着公冶言思。
而公冶言思却觉得,贵妃娘娘是不会骗他的,她既然说是果汁,那肯定就是果汁。于是怀着对贵妃娘娘的信任,捧起酒杯一饮而尽。
甜甜的,有点酸,还有点奇怪的味道......
温陵胳膊拄在案几上支着头,眼含同情地摸着公冶言思的小脸蛋,悠悠道:“唉,又单纯又好骗,将来也不知道便宜了谁家姑娘。”
公冶言思没听懂温陵说什么,只觉得这“果汁”挺好喝的,又倒了一杯.
真好喝......
头有些晕晕的,还有点热......
“贵妃娘娘,你怎么有两个头......”
温陵抱着倒在她怀里的公冶言思,脸贴在他的额头上,沉默良久。
公冶寒道:“我抱他去榻上睡吧。”
温陵松开手,公冶寒将人抱到榻上,给他盖好被子。
这时,温陵才问道:“你是怎么说服淑妃改口的?”
公冶寒走到案几后面坐下来,给自己倒了一杯酒,道:“其实很简单,如果按照起居注来算,这孩子的确是我的,但是起居注只记载了哪月哪日宠幸了哪个妃子,具体细节可不会记,我们没有抓到她通奸的实证,但我却可以否认自己碰过她,妃嫔通奸是死罪,我答应留她一命,她答应改口。”
“那你问出来奸夫是谁了吗?”
“没有,我费了半天劲,她宁死不说。”
“她是真的没有看清是谁推的她?”
公冶寒道:“难道不是公冶风干的吗?否则他怎么会提前跟那帮老不死的串通好?”
温陵也走到案几旁坐下,分析道:“我觉得不太可能,如果他就是奸夫,虎毒不食子,他不至于亲手杀死自己的孩子吧,如果他不是奸夫,那孩子生下来对他只有好处,因为大家会认为皇帝有了自己的孩子就会废掉养子,这不是正如他所愿吗?”
公冶寒不以为然:“你说的是虎毒不食子,万一他就是比老虎还狠毒呢?”
这话又让温陵想起了今夜公冶风和她说的话,或许公冶寒是对的,公冶风是真的比老虎还狠毒。
见她不再言语,公冶寒缓声问道:“你是不是在怪我当时阻止你救淑妃?”
温陵思绪一顿,抬起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