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始至终仿佛生为局外人，姜逸闲眼眸中没有任何波澜，手指拭过装有丹药的瓶体，上面沾染的些许纤尘。

见师兄没什么反应，紫菀气的直跺脚，对着秦淮离开的方向，破口大骂道：“听着就来气，什么臭虫，说话简直是满嘴喷粪。”

等等，坏了！

紫菀试图通过挽救自己在师兄心中的形象，瞬间秒变脸，拉扯嘴角态度一百八十度转弯，转而柔声：“师兄，他的话你千万别放在心上，每个人修炼进度不同。”

心中无声的叹口气，不得不承认她面前的师兄俊美到惊为天人，冰川大雪中，青衣墨发，静默折袖而站。

无形中有一种无法抗拒的吸引力。

终究天气太冷，姜逸闲摆摆手，轻飘飘说了句：“走了。”

“等等我”紫菀一路匆匆忙忙地跟随：“师兄，你是打算回去收拾东西吗？”

经她一提醒，仔细想想片刻，好像没什么好带的，姜逸闲神色淡淡：“不必，下山。”

“正好，”紫菀紧张又尴尬，期待回复：“我们可以一起。”

习惯独来独往，更何况下山后何去何从，更无从知晓，姜逸闲脚步一滞：“法术不精，恐难以护师妹周全。”

压根没有听出他的婉拒之意，紫菀拍拍胸脯：“没事，我可以保护自己，还可以保护师兄你。”

“师妹还是和裴云嘉一起下山更合适。”姜逸闲摇摇头，走的更快。

意识到自己说错话，紫菀有点急，变得结巴：“呸呸呸，我在说什么，不是的，师兄，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才不和裴云嘉那个小古板一起。”

真的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姜逸闲淡笑，无奈地看了眼，不知何时出现的裴云嘉，两人心照不宣地点头示意，表示打招呼。

瞬间觉得背后冷风加剧，格外寒冷，紫菀往后看感觉有东西迎面扑来，往旁边躲闪，还是慢半拍。

下一秒，眼睛使劲睁不开，等她取下遮挡眼睛的东西，细看后喃喃自语：“哪里来的枯叶飘这么远。”

抬眼，姜逸闲已消失不见。

与山上的冬天雪地不同，阳春三月，越往下行，春景愈加浓郁，鸟鸣啾啾环绕山间，看着林木初绽的树叶，绿油油的在艳阳下炯炯生辉，恍如隔世。

深深吸一口气，回头看了眼山顶，算是和过去的十年求学生涯彻底告别。

却没发现不远处的灌木丛中几个人，一直鬼鬼祟祟尾随在他身后。

“头，现在要动手吗？”

“你不废话，现在山上人少不动手，还要等到他下山，人多的时候行动。”

“分头行动。”

……

好酸，姜逸闲咬了一口随手摘来的野果，瞬间人都变得清醒。

一位老伯佝偻着腰迎面而来，背着竹篼里面装着些草藤花枝，走过来气喘吁吁地问道：

“年轻人，你知道怎么下山吗？我是到山上来踩药，却迷了路。”

下山的路，姜逸闲也是懵的稀里糊涂，低头正准备取出怀中的地图，后脑勺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