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鹤渔走到殿门口时,洛天成也站了起来。
他是行伍之人,身子一向比平常人硬朗坚实很多,只是这样看过去,竟也有些佝偻了。
洛天成沉声道:“娘娘,老臣……老臣也是为了娘娘好啊……”
洛鹤渔淡淡道:“谢谢洛将军的好意!今晚本宫就不陪洛将军用晚膳了。”
洛鹤渔走出来是时候,萧鹤庭正好从侧殿走了过来。
“阿渔,你这是要走?”
萧鹤庭已经从金子处知道洛鹤渔和国丈聊得并不愉快,所以匆匆赶来。
“一起晚膳吧。”萧鹤庭的声音里还带了几丝央告。
洛鹤渔却正色道:“陛下,臣妾来时吹了冷风,这会儿头疼得厉害,还请陛下准予臣妾回寝殿休息。”
萧鹤庭无奈,只得让洛鹤渔先行离开了。
晚上,当萧鹤庭来到凤雩宫时,只见凤雩宫的寝殿内,一片昏暗,连一只烛火都未燃。
紫檀已早早守在殿门口,见萧鹤庭前来,忙过去行礼回话。
“陛下,娘娘说今日感染了风寒,恐将病气过给陛下,还请陛下移驾椒仪宫。”
紫檀将“椒仪宫”三个字咬得很重。
萧鹤庭看着寒光中寂静的寝殿,又站了一会儿,这才转身出了凤雩宫。
“娘娘,陛下已经走了。”萧鹤庭走后,紫檀进寝殿回话。
只见洛鹤渔一身月白中衣,一头锦缎般的长发垂在身后,却赤脚站在轩窗前,看着已经空无一人的庭院。
洛鹤渔知道父亲是对的。
她也知道父亲是想要关心自己。
可是父亲的关心是不是来得也太晚了一些?
在她需要父亲的时候,父亲又在哪里呢?
在她差点死去的时候,父亲又在哪里呢?
不,不是差点死去。
是已经死去。
在上一世,她已经死去。
如果不是重生,她根本没有机会看到这个坚强孤傲了一辈子的父亲,竟然有对自己温情脉脉的一天。
可是,她的心早已变得冰冷。
第二日,洛鹤渔刚醒来,就听到紫檀和青弦在门外低声说话。
“昨天国丈爷不知道对娘娘说了什么,娘娘回来一句话都没有说,还将陛下拒之门外……”
“不过陛下还是疼咱们娘娘的,虽然被娘娘请回了,也没有去椒仪宫。”
“是吗是吗?那陛下宿在哪里了?”
“听小金子说,陛下宿在了御书房……”
“哎,那陛下肯定也没睡好……”
两个“嚼舌根”的小丫头不知道的是,萧鹤庭不仅没睡好,而且第二天一大早就被洛立川给叫醒了。
“拖下去!”
萧鹤庭心中腹诽着,一脚将凳子踢翻。
“陛下,是国舅爷……”金子小声提醒着。
“这镇国公府的父子俩到底是怎么回事?一个昨天让我不得安身,一个今天让我睡不了懒觉……”
“陛下,快别睡了!臣下带您打猎去!”门外传来洛立川兴奋的声音。
“打猎?”萧鹤庭睁开惺忪的睡眼。
他被激起了兴趣,从榻上爬了起来,让金子将洛立川放了进来。
“陛下,今天大雪初晴,正是打猎的好时候,快点起来,臣下已经安排好了打猎的一切行具。”
洛立川披着大氅走了进来,一边走一边行礼。
“子宜今天怎么这么好的兴致?”萧鹤庭在宫人的伺候下漱口、净手、洗脸。
“为陛下排忧解难,这不是作为臣子的本分么?玉则公主的事,臣下没有为陛下办好,只好事后多填补填补。”洛立川赔笑道。
萧鹤庭用手指点了点洛立川,意思是“你还知道你没办好,你看我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确实是好久没有骑马射箭了,手痒得慌,只可惜,杜若那小子不在。”
“是啊!也不知道杜若寻小殿下,寻得怎么样了?最近一点消息都没有传回来。”洛立川看着门外。
杜若花架子最多,平常带着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