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东西把我擒走，或者树上突然掉下来一只毒蜘蛛，狠狠地咬我一口叫我中毒。生活日复一日，世界永远是相同的世界，那时候就开始想往北方的四季分明了。

再后来上学了，长久的不去寺庙，便不怎么再想北方了，反而常常怀念起那充满檀香的古刹。那幽暗深林里的庙宇，与我而言，曾是人世间唯一的净土。”

“笙染，你怎么了？”

骆卿递给她一张纸巾，面前翻开的课本突然发出“啪”的声响。她低下头去，看见一小片破裂开来的水渍，抬手触摸脸颊，才惊觉自己不知不觉流下了泪。

“笨丫头，你，从来没有跟我讲过这些。”他拿着纸帮她擦去脸上的泪痕，声音听起来比往日里温柔了许多。

“不是什么有意义的事情，讲它做什么。不好意思，我不该讲这些......”

或许是两个人内心里太过相似，那层裹覆在各自身上的盔｜甲，不知不觉间，已在彼此面前消减退去。

骆卿忽然靠近身，覆上了她温软微凉的唇。

傅笙染跳动的心脏被惊得慢了半拍，伸手要去推开他，刺眼的光线从突然打开的门口照射进来，傅忱山带着满脸的愠怒出现在门口。

“你在做什么？”

他怒气冲冲地将骆卿从椅子上拉起来，厉声质问。

“对不起。”

骆卿的脸看起来平静无波，好像自己刚才的行为不过是理所应当，“对不起”三个字也说的十分没有诚意。

“我答应让你帮染儿补习，不是为了让你来撩她的！”

傅忱山几乎要被气炸了，抓着骆卿的手因为太用力而青筋暴起，被抓住手腕的人因为疼痛眉头微蹙。

“你先放手吧，我下次尽量注意。”

“你还想有下次？！她，是我的。”

傅笙染忙上去把他拉开“我们正在讲题呢，他应该也不是故意的。别生气好不好？”

“她是你的谁？傅忱山，你不会是有恋｜女情结吧？”

“染儿是我家人，谁都不许对她这样。”

傅忱山一句话说的风淡雨轻，她却看到他放下的手紧握成拳。好像可气的不只是刚才所见的画面，那句不能说出口的“他是我女朋友”才是最致命的伤。

骆卿少见的露出一抹轻狂，说：“傅老师这样对自己的小孙女，不知道的人还要以为你是她男朋友呢。”

“闭嘴！”

“好吧，我闭嘴。”他斜斜的睨着他“但是你这样，她以后会很难交到男朋友的，还是你想让她单身？”

“你就当我是她男朋友好了，走。”他拉着傅笙染往对面公寓走去。

“做什么？”傅笙染不明所以。

“洗脸，刷牙！”

——

“下了班还要过来给笙染补课，麻烦你了。我记得小蓉数学也不大好，要是她没回家多好，刚好可以和笙染一起再学一下。”阿婆往骆卿碗里夹了一块排骨。

“阿婆也认识小蓉？”

“嗯，周末经常到家里住来着。”

“蓉蓉儿偏科没我这么严重，基本的课程她还是跟得上的。”

阿婆给傅忱山也夹了块排骨，改用彝语说：“笙染最近对学习成绩特别在意，说是拖了后腿，怕将来考不上理想的大学。前段时间还跟我提过留级的事，现在刚好有同学愿意辅导她，每天夜里越发要做题做到半夜。你知道，我们当初本是要让她去上卫校的，这丫头死活不肯。现在在班里属于插班生，每年的学费也要不少钱，如果落下的课能补得上，她也就不必再多留一年级了。”

“嗯，我知道，堂姐。可惜我对文化课业不擅长，帮不上她。”

“笙染既然选择的是你，就请你多放心她。”

傅忱山准备夹菜的手在伸到一半的时候停了一下。

“嗯，我知道。”

傅笙染往嘴里扒了一口饭，不去参与他们的话题，忽然间又觉得自己成了千古罪人。

当下听着他们的对话，只觉得自己真是可恶自私至极，在心里把厚颜无耻的自己骂了个一百八十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