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可以像从前那样，掩藏自己的情愫，在远处看着傅忱山，陪着他。然后跟着他的脚步，去走他走过的路。

一切都没有改变，傅忱山还是傅忱山，不必爱她。傅笙染还是傅笙染，还能一如从前般深爱他。

狭小的通风口开始涌进太阳初升的光照，傅笙染才昏昏睡去，再醒来，蓉蓉儿已不在房间。

柜子里装信的盒子放在桌上，蓉蓉儿肯定拿出来看了。

困，傅笙染翻了个身，拉起被子把自己蒙住。

傅笙染是个嗜睡如命的人，每日五点三十把她从睡梦里拉出来的生物钟，完全是因为沉重学习环境下的高压所致。周末难得的休息，她只想躺在床上一整天，让自己心甘情愿地坠入梦境里，现世的种种，她也可以短暂的不去面对。

瞌上眼，她忽然想起不久前，傅忱山还坐在床边，柔柔抚弄着她的长发，温声说“快睡吧，等你睡着了我再走。”

沉眠未至，傅忱山的声音紧接着一遍遍在她耳边回响起来。

——还要我怎说，你才肯明白我，相信我，我喜欢你，爱你，这样够了么？

——染儿乖，有我在，别怕。

——告诉我为什么？

——那我呢？他走进你生命的时间，还不及我十分之一。难道我们彼此煎熬了那么多年，好不容易才走到了现在，还不及那十分之一吗？

傅忱山温沉的声音，如索心的魔障，在沉闷的空间里交织重叠，生生不灭。

桌上两盒满满的信封，也跟着变得魔障起来，在密闭小小的空间里，幽幽地讲诉着它们承载的情话甜话。

傅笙染翻身下床，把它们关进更大的柜子，再去拉开房间的门，外面的光照铺洒进来，才将它们咿咿呀呀的温声细语柔化开去。

餐桌上留着饭菜，阿婆在厨房里洗碗。已经过了中午，傅笙染竟然迷迷糊糊睡到了现在。

“阿婆，小蓉呢？”

“你总算起来了，赶紧先吃饭吧，我给你热热。”她从厨房走出来，又端了饭菜进去。

“小蓉早上没过来吗？”

“来了，吃完饭和阿山一起出去了。”

“忱山来了，什么时候？”

“一大早就来了，我们准备出门遛弯的时候再门口遇见他的。”

傅笙染的阿公阿婆有早起晨练的习惯，每天出门的时间固定不变——六点三十，正是天蒙蒙亮的时候。

那么早傅忱山就来了么，还是，昨天夜里那哀哀的目光，还有那莫名出现的影子，根本不是傅笙染的什么幻觉？

被她关进柜子里的几百个信封，又开始嘤嘤细语起来。隔着那么远的距离，穿透好几面墙，不休不挠地闯入她的耳朵。

“我们打算去你小舅舅家住几天，帮他们带带孩子。这两天本来想带你一起去的，既然忱山和小蓉都来了，你们就在家好好玩吧。”

“小表弟路走得稳了吗？”傅笙染记得上一次小表弟过周岁生日的时候，那个小小可爱的人儿，才刚刚开始蹒跚学步。

“也一岁半了，走得稳还到处乱跑了。是小孩子带起来最费神的时候，最近刚好没什么活，我去给他们搭把手。”

阿婆平静地说着话，脸上没有笑容，内心里对于一个小孙孙的喜爱和惦念却溢于言表。

十六年前，阿婆把傅笙染从老家接出来的时候，她也正是那样大。刚刚学会走路，咿呀学语的年纪还只会叫“妈妈”。这是谈起过往时，她阿婆和生母最常发出的感慨——那时候你还那么小，刚刚会走路，张口闭口嘴里叫的都是“妈妈”。

那一年，生母应该二十出头，阿婆也才三十九岁。而那时候的傅忱山呢，他多大了？

如果当初阿婆没有把傅笙染带出那落破的山村，他和傅忱山相识的时间应该更早许多。

如果他们一起长大，每天都看得见彼此，那么后来，会不会成为青梅竹马？哪怕生活艰苦，物质贫乏，她也能一直看得见他。在他知道，或者不知道的地方。

又如果当初，呱呱落地的是她如果是个男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