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颜顿了有一会儿，而后还是实诚地摇了摇头。

B冷笑了声，“因为来这的人，都是有‘债’的人啊。那些‘债’让他们不得不留下来。而主管……”B的语气突然变得冷了下来，“是‘债’最为深重的人。”

宣颜闻言心中已经有所猜测，但面上仍旧不显。她疑惑问道，“‘债’？什么意思？”

B看向她，“还不明白吗？这‘债’就是你做的孽。小到偷窃、谩骂，大到杀人、放火，这都是‘债’。能做到主管的，自然是做了不得了的大事才能坐到那个位置的。”

她的话语和神色之中满满的都是嘲弄，宣颜莫名觉得，她可能和某些主管之间有什么不能明说。

B过了会儿，似是有些回过神来，随意地笑了笑，“二层的主管说实话我知道的并不多，只听说过她之前是某高校的高材生，私生活混乱，但也仅此而已。”

宣颜点了点头，很乖巧的样子，“我明白了，谢谢陈姐。”

陈姐摇了摇头，“没事。我先回去了，你自己随意。”

宣颜抿唇笑了下，转身看着陈姐离开。知道她完全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之中，嘴角的笑意才沉了下来。她虽然也从陈姐的嘴里知道了点东西，却也只是关于这个公司里员工们的秘密，但再具体点的，其实什么都没有。

宣颜在外面又待了会儿，便回了隔间。经过刚刚的谈话，她和陈姐之间却还是之前的相处模式，另外一个同事周西芹都没发现她们之间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

有句话叫，如果要让两个人的关系快速升华，那么最简单的方式就是相互交换一个秘密。

自从陈姐和宣颜经过了那一次的交谈之后，他们之间的关系现在已经变得更加亲密。之前只是同事间的简单八卦关系，而现在陈姐则会在工作中尽量照顾她一些，这无疑让宣颜在日常的工作之中变得更为的方便。

临近月底，又是一月一度的晋升名单评选。

陈姐这天在给她指点完一个工作上的难点之后，却没有像往日一样直接离开，而是面带犹豫地说了句话。

“你也别怪陈姐这里没和你说，如果你要想活命，这层数，还是尽量别忘上升了。”

宣颜眼神微动，“陈姐……你这是什么意思？”

陈姐嘴巴动了动，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我只能说到这儿，接下去具体要如何选择，就看你自己吧。”

说完，转身就离开了。宣颜隐隐听到，她离开前似乎还说了句，“你这点债，根本没必要搭上命去。”

宣颜不禁皱眉陷入了沉思。这座大厦，到底是为何而建呢？她心中隐隐有了个猜测，但是还不敢完全确定。

*

时间往往都是过得很快的，在还未完全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渐渐走到了月底。又要宣布本月的晋升名单了，二层的所有员工们，在这一天里，面上都洋溢着喜悦的神色。似乎名单未出，却早已经在心中锁定了自己的位置。

公布时间，二层和一层是一样的，同样都是在下午才会公布。等待的焦急在整个上午，都如同蚂蚁在心中反复爬动，到了午间吃饭的时候，这种焦急感更甚，还伴随着结果即将揭露的慌张。在一脸的期盼之中，终于在温暖的午后，由主管来向众人宣布了这个结果。

在意料之中的，这次的名单之中仍旧有着宣颜的名字。

名单一经公布，那些得以晋升的人身边立刻围绕了许多的人，众人面上都挂着面具，带着笑意向他们祝贺。陈姐也走了过来，她看了宣颜半晌，用一种很是复杂的眼神，最终也还是什么都没说地拍了拍宣颜的肩膀。

宣颜趁着自己周围人少的空挡，压着声音说了句，“陈姐，晋升名额不是我能决定的。”

陈姐叹了口气，“我知道，只能说，自求多福了……”

宣颜抿着唇，十分郑重地点了点头。

之后的流程就很熟悉了。主管在众人下班后留下那些晋升的人，然后过了一会儿便带他们一起去电梯间里分发职工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