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于飞又找了其他人来问，结果一圈下来有价值的线索没几个，银子倒赔进去不少。商队这条路是没指望了，回去找一下廖步启，以他那种圆滑的性格说不定能从村民口里套出些什么。

正这么想着，不知不觉间凰于飞就走到了村子中心。就如传说中所言，喷子中心有一棵巨大的桃树，就树干粗细来讲与孤洲城的桃树难分伯仲，但枝叶却远没有孤洲桃树那般繁茂，正值花季却只开出稀稀落落几簇桃花。树下供奉着一尊猴子石像，石猴左手捧桃，右手执酒坛，脸上的神情仿佛教书先生授业，庄严肃穆，但却说不出的可笑。

此刻，树下正站着一名少年，凰于飞一眼便认出那是他的倒霉师弟。

“沈青渊。”

那少年转过身来，对着凰于飞招了招手：“师兄。”

“你在做什么？”凰于飞边问边走了过去，待走近后才发现沈青渊手中是一张探妖符，符纸中间有些发黑。

“有妖？”

“算是吧，妖气太淡，还没办法化形但有一定修为。”

凰于飞伸手抚上桃树：“不应该啊，以它的树龄应该早就化形了，你的探妖符没画错？”

沈青渊又掏出一叠探妖符，抽了一张贴在桃树上，依旧只有中间一块变黑。

“也许它开灵智比较晚，修炼时间不长吧？”沈青渊自语道，忽然，他像是想到了什么般，飞快的抽出一张符“啪”一声贴上了凰于飞的脑门。

“你干什么！”凰于飞愣了一下，回过神后气急败坏地一把将那符纸扯下。

“师兄别生气呀啊，我只是想试一下而已。”

“试什么？试我是不是妖？”

“也有一点，以前看师兄挥挥手就能招来小鸟，还有入门试炼那一次，总觉得师兄和鸟类特别亲近，就像是同族一样。所以……”

“所以你就觉得我是鸟妖？”凰于飞内心哭笑不得，“那如果探妖符有反应怎么办？”

“如果师兄真的是妖的话，那我只好帮师兄保守秘密了。”

“你不收我？能够化形的妖兽，要是可以签订契约的话对你以后修行大有好处。”

“那也要我打得过师兄才行啊。而且，”沈青渊定定地看着他，目光如炬：“我相信师兄没有恶意。”

你相信我，可是你不知道我恨不得杀了你。凰于飞有一瞬间的动容，随后又被更大的决心压下去。他避过沈青渊灼如烈火般的视线，轻声道：“时候不早了，你先去找廖不启他们，我待会儿来跟你们汇合。”

沈青渊点了点头便离开了。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凰于飞生出一股复杂的情感。

沈青渊，希望你知道真相后不要后悔。

凰于飞抬头望向天空，一只麻雀恰好飞过，他挥了挥手，小麻雀在空中笔直的转了个弯落到他伸出的手指上。

“可有见过一名长相严厉的中年修士带着一个青年弟子来到此地？”

小麻雀向左歪了歪头，试探性地叫了两声“叽叽”。

凰于飞：“……”

“那这里有没有什么异常的地方？”

它又向右歪了歪脑袋，两颗黑豆子一样的小眼睛睁得滴流圆。

不行，连灵智都没开，根本没办法沟通。

凰于飞扶了扶额，挥挥手让麻雀飞走了。看来还是得去找村民了解一下，希望廖步启那脑袋瓜子这回能派上用场。

可结果注定让他失望了，廖步启和叶关情一脸苦相，显然没能从村民嘴里撬出有用的线索。

“栖迟啊，不是我不努力，是那些村民的嘴实在太严了，一谈到猴骨酒就死也不肯再说了，拿银子也不顶事。”

“要我说别那么麻烦了，”叶关情一锤桌子道，“直接绑个村民来揍得他说实话，我看昨晚我们借宿的那个大汉就不错，皮厚耐打，而且还势利，一拳下去保准什么都吐出来。”

廖步启朝他翻了个白眼：“你蠢吗？搞不好那个大汉就是帮凶，你去揍他不等于告诉凶手我们是来捉他的。”

“廖步启说的对，那个人确实有些可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