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年后——

墨长老坐在树枝上，斜倚着树干，两只小脚在空中一晃一晃，手中把玩着一片金色的羽毛。那是她刚刚从金萌萌脑袋上揪下来的，看着金萌萌气得吹胡子瞪眼的样子实在太好笑了。

就在她想着要不要再去揪一根的时候，挂在腰间的银色铃铛响了一下。她立刻扔掉手中的金毛，化作一只乌鸦朝火山飞去。

凤凰一族多为火属性，故凤族的传承大殿便建在火山岩浆中。只是此时，整座大殿被寒气笼罩，与周围的热浪泾渭分明。

火山岩浆中燃烧的不是凡火，而是凤凰的涅槃之火，寻常仙神靠近不得。但这位羽族的君上说，反正这世上也只有他一只凤凰，这传承大殿有名无实，不如就当做他的寝殿来用。但其实，他就是不想住花长老命人修建的华丽丽快闪瞎他眼睛的宫殿。

墨长老借着传送阵直接被传送到了殿内，咧着左边的小虎牙笑眯眯的看着眼前的白衣男子。“小于飞终于出关啦！”

凰于飞嘴角微微上扬，轻轻地应了一声。墨长老仿若见了什么稀世珍宝一样，惊奇地绕着凰于飞上下打量：“小于飞，你刚才是……笑了？”

“我已没了入魔的威胁，不必再修无情道了。”

“那就好，那就好。”墨长老高兴地一拍手，“看你以前总绷着一张死人脸学小孔装深沉，就怕你以后会长成另一个老古板。”

“孔长老……只是为人刚正了些，也不能说是古板。”

墨长老一听，惊得连眼睛都瞪大了：“你竟然没有反驳我！”

“嗯？”

“你以前尊敬小孔到简直要把他当爹了，要有人这么说你肯定当下反驳回去。还有这次，你玩了这么大一出戏就只告诉了我、小花还有青丫头，金萌萌那个没脑子的就算了，连小孔你都瞒着！这里面没点事我都不信。”

凰于飞轻轻叹了口气：“真的没什么，不告诉孔长老只是因为以孔长老的性子绝对不会同意我这么做，等再过些时日羽族彻底安定下来，我就向孔长老还有金长老坦白。”

墨长老扁了扁嘴：“无趣，还以为你和孔小古板真闹翻了。那你现在打算做什么呢？安顿族人？你要是不怕他们以为你诈尸尽管出去。”

“不了，我想先去一趟凡间……怎么了？”

墨长老的神情忽然变得十分古怪，嗫嚅了半天把脸憋的通红：“那……你小心？”

凰于飞自从诈死闭关后，已经整整六十年没有踏足人间。说诈死也可能不太准确，当时他的的确确是死了一遍的。

当年，他吩咐墨长老重锻问心后，又悄悄传音给墨长老，让她偷偷截去三分之一的剑铁，混入其他材料。当神剑铸成后，通体散发着神器威压，但谁也不会想到正则只有下面三分之二是真正的神器，上面那三分之一不过是普通的仙剑。

这一招着实走得很险，当日沈青渊的剑只要再多没入一寸，他便可以再体会一番前世的神魂俱碎。

还好，他赌对了。在他死后，墨长老拿着他交予的凤族圣地，在靠近妖、仙两界的地方开辟了羽族的净土。原本在仙界的羽族和妖界中一些听闻此事的羽族同胞陆陆续续投靠了来。除了隔三差五上九重天大闹一番的金长老，和负责交接仙界离职羽族职务不得离开的孔长老，其他人都已经在这里安定了下来。

为了不引起恐慌，凰于飞特意换了一张脸，还是在花长老满是笑意的目光的注视下，从他给的图册中选了一张较为中性化的脸。毕竟其他的脸都是跟花长老审美每一个口味的，骚得不能再骚。

此番下凡，他主要是去了结因果。虽说那个老顽童师尊除了大把的资源供着他和沈青渊外，就没干过什么正经事，但毕竟还是十分疼他们的。要是和别的同门起了纷争，他总是不分缘由地站在他们这边，十分护短。这是他在孔长老严苛的教育下从未感受过的。

还有掌门、林楠师侄、留芳尊者……那都是他鲜少感受过的温暖。在九重天，他毕竟是少君，纵使有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