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来了。”

黑黑荨声望去，作为“药引子”的五王爷，已被侍卫押送至殿中，他身着一件囚服，发丝散乱，脸颊消瘦，脏兮兮的样子早已没有从前的意气风发。

五王爷见着闻人X与黑黑二人，眼中带着愤恨之意，冷冷地站着一动不动。

“跪下！”

侍卫们抬脚踢到五王爷的腿弯处，力道之大，一下便把人的腿给踢折了，五王爷的双膝重重地跌在地上，发出清脆的骨骼声。

五王爷神情一痛，脸色瞬间苍白下来，但还是倔强地直挺着背，不肯弯腰。

“磕头！”侍卫们见他见了帝王，还是这般冥顽不灵，当即便要伸手把他的头摁下去。

只是手才刚刚用力，便听见闻人X的声音从上方传来，“他既不愿低头，那便随他去。你们下去吧。”

打发了侍卫们出殿守着，闻人X便把目光投向一脸愤恨的五王爷，他名义上的……亲弟弟。

“哼，成王败寇，不需要你假好心！”五王爷跪在殿前，恨恨地看着地面，咬牙道。

“哦？既如此，便叫人进来，把你的头再摁一次？”黑黑在一旁闲闲地出主意，眼中带着一些幸灾乐祸。

闻人X不由看了黑黑一眼。

黑黑的话令五王爷一窒，他飞快地抬眼，看着黑黑手脚上包扎着的伤口，脸上不禁浮现出一抹笑，“妖道，你的下场似乎也没好到哪儿去，有何可得意！”

“但总归保住了命。”黑黑跟随着五王爷的视线，眼神瞄到了自己身上，“不像‘王爷’……”

说到这里，黑黑刻意停顿了会，引着五王爷把注意力放到闻人X身上。

“闻人X，你打算如何处置他？”黑黑直接问了出来。

闻人X与黑黑对视，似乎看出了他的意图，顺着他的意，直接道他对五王爷的处置，“谋逆之罪，当诛。”

听到这个判刑，五王爷忡怔着竟一时说不出话来。

“‘王爷’还不知道吧，眼前这殿里的丹炉中，正炼制着医治我的药，但目前，还缺一味药引子……”黑黑倒在闻人X胸口歪着头，不怀好意地看着五王爷，“只要你甘愿跳入这丹炉中，为我做药引，那么……被你牵连的妻儿，便可保住一命。”

五王爷听到黑黑的话，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向闻人X。

闻人X没有说话，但很明显，他的沉默已经默认了。

五王爷收回目光，良久，才喃喃道：“昏庸……昏庸……昏庸……”

连道了三句“昏庸”，五王爷露出一个哭笑两难的表情，伏在地上，又哭又笑，“闻人X！你被这妖道蛊惑，听信谗言，天周朝落到你手里，已经毁了！我不甘心，我不甘心，我不甘心！！！”

五王爷跪在地上，望着把持着整个天周朝命脉的两个人，哭得绝望又不甘，“闻人X，你有什么好的，父皇真是瞎了眼，才会把帝位传给你！自小，就你会装，你是天生的嫡子，所有人都围绕着你，但你得意什么，不过只是生得比我早，你便什么都有了，而我……什么都没有！

凭什么我要让着你，凭什么我懂得帝王术要装作不懂，凭什么有些事情你能做，而我却只能遭到责罚！就连授业恩师都只喜欢你，而厌恶我的心机深沉，只因我私下写了篇论时政的文，凭什么？凭什么？！

凭什么你能得到全部，而我只能躲在你的阴影里，装做一个好弟弟，把一切拱手相让？！

我好不甘心，我要争！

你要杀我，好，你杀！反正父皇那么多儿子，都被你快杀光了，也不差我一个！反正，我的地位是我争来的，我的一切都是我争来的，就连母后……也都是我争来的……”

说到这里，五王爷的声音渐渐低沉了下来，“母后只爱她手中的权势，可她凭什么说我，不如你？她怎么看我的吗你知道？她总是看着我，对我说：‘若活不过两年的那个是你，那该多好。’

是啊，若我像你一样是个病秧子，在这宫中，怕早已死了几百回了吧。你是嫡子，我是次子，在别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