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大人,我..”沈南卿一时无言,只是静静地看着面前之人。
她知道以大理寺的能力,斩杀摄政王也好,护她周全也好,都不是什么难事。
可她即便应允,对司宴也只是利用。正如前世利用祁执那般...
若是司宴利用她,她也利用司宴,这一切便是那么顺理成章。
可是司宴能为她做到如此地步,宁愿接受旁人的血脉...
她怎么能利用司宴?
“今夜你好好想想,那碗堕胎药我先命人带走。”
司宴扬手打断了她接下来的话,生怕她下一秒则是一脸坚决的拒绝。
说完,他便转身离去,一身红衣就这样消失在风雪之中。
沈南卿无力的瘫坐在蒲团上,左手轻抚着小腹,喃喃着:“母亲,孩儿到底该如何做?”
即便将来她顺利跟贺知胥和离,也至少是在一个月之后的事情。那时候她怀孕三个月,便是如司宴所言,陪她一同前往江南之地。
可这孩子的出生,这辈子都是无法更改的。总有一天,司宴将要因她和这个孩子,备受流言蜚语。
而她,亦无法给出司宴回应...这身残躯哪里怎可以拖累司宴一生?
“小姐,那位司大人端走了您的药,他的脸色很阴沉,我不敢...”觉夏匆匆跑进房间,话还没说完,看到沈南卿满脸泪痕的坐在如蒲团之上,心急的蹲下身子:“小姐,您怎么了?是司宴吗?我去找他!”
看到沈南卿如此委屈,觉夏哪里还敢有所忌惮,这些时间她尽心练武,为的就是有一天能保护沈南卿!
“觉夏,司大人是在帮我。”沈南卿牵住她的手腕,摇摇头。
“帮您?帮您为何要端走您的药?”觉夏迷茫的看着沈南卿,下一秒便反应了过来:“那碗药有问题?那碗药不是罗大夫所开吗?他向来是最疼您的呀。”
觉夏急得快要哭了,短短时日内,沈南卿身边的亲近之人都露出了狼子野心来,她们身边还有什么人值得相信?
“司大人同行中有一位神医,知道我不喜苦药,他便让神医为我配制外敷的药,所以这碗药便用不到了。”
沈南卿缓缓起身,看着觉夏满脸担忧的样子,她扬唇笑了笑,无比的轻松和释怀。
她释怀的是她不曾喝下觉夏亲手熬煮的堕胎药。
若是将来有一日这件事瞒不住了,觉夏知道这碗药乃是她亲手所熬煮,定会无比自责...
“那太好了。我刚刚熬药时便闻着这副药格外的难喝,还想着要替小姐多准备几颗糖果。”觉夏闻声这才有了笑脸:“不过小姐,您来墓园是为了陪伴县主大人,若是您每每来县主房间都这般伤怀,那县主大人在泉下也定不会放心的。”
“你说的是。母亲想看到我过得幸福快乐,我不应该这样。”沈南卿一脸受教的点点头,催着觉夏去厨房张罗饭菜。
待房中只有她一人时,脸上的笑容才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则是满脸的茫然。
...
墓园偏房内,司宴满脸寒意的将那碗堕胎药放在桌上。
“你这是何意?”离尘一脸头疼的看着面前的男人,很是无奈:“你莫要说你想让沈南卿留下这个孩子?”
早知道他就算闻出来这是堕胎药,也不能告诉司宴...罪孽啊,真是罪孽。
“待她从贺府和离,我便上门提亲。”司宴面无表情的凝视着那碗堕胎药,眸中很是坚定。
“她怀的可是祁执的孩子,你不会是要除掉祁执?”
离尘痛心疾首的捂着胸口,不可置信的摇摇头:“祁执在外人眼中,残害忠良,奸佞专横。可你们大理寺应该很清楚,他残害的那些大臣才是奸佞。
沈南卿跟祁执纠缠不清,你要上门提亲,便是要跟祁执正面冲突。”
离尘认识司宴这么多年,之前从未听说过司宴跟沈南卿相识。
虽然说沈南卿倾国倾城,可司宴绝对不是好色之徒,怎么可能一眼就对沈南卿情定终生?
“离尘,你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