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海之中一片安宁，好像除了盛汐之外，什么都没有。

盛汐按着记忆中吞噬掉渊羡的地方飞去，发现那里被一团浓重的白色雾气遮掩。

她试图闯入其中，但雾气厚重得好似一堵墙，完全不让盛汐前进半点。

盛汐试了几次都没成功，愈发肯定这地方有问题。

渊羡是被剜掉了心口一窍后，才被封印了魔族本相。他的识海对应缺了一块，应该跟他缺失的心口一窍有关。

但没听说过这个心上的伤口会吃人。

而且，司徒宇杰的记忆中，渊羡的元神展现出了魔族的样貌，但他的躯体外貌还是人族模样。

盛汐弄不懂这是怎么一回事，她实在是冲不进这片迷雾中，只能冲里面大喊：“大师兄，你在吗？”

“大师兄，我来找你啦！”

“司徒宇杰已经被章鱼哥干掉了，安全啦，你出来吧。”

“大师兄？你应我一声好不好？大家都很担心你呢。”

盛汐喊了好多声，终于在迷雾深处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我没事，你走吧。”

是渊羡的声音！

盛汐大喜：“大师兄？我们一起走呀。”

渊羡没再出声。

盛汐困惑，探头探脑地往浓雾里面挤：“大师兄，你放我进去呀。我挤得脸都要变形了。”

“别进来，听话，回去吧。”渊羡语气温和，像是和以往一样，但仔细听得话，就能发现其中暗含的低落。

他越是这样，盛汐越是不能走：“大师兄，元婴期以下都不能元神出窍，我才炼气二层，现在好不容易来找你，都没见你一面，我怎么能走？”

浓雾深处传来不一样的气息波动，有黑气从中弥漫而出，但很快又被白雾盖住。

“你怎么做到元神出窍的？”渊羡问。

“赌命呀。大师兄，我现在可能回不去原来的身体了，你要是不带我玩，那我就太可怜了。”

盛汐撒娇，魂魄光团直接耍赖似的摔下去，倒在地上时还弹了两下，“啊，我摔倒了，要大师兄抱抱才能起来。”

浓雾深处一阵沉默。

许久之后，白色的雾气中黑色不断弥漫，渊羡从中走出。

他在自己的识海中能够保持人形，但黑色的魔纹一直从脸颊蔓延到胸口，头顶两个长长的尖角，是典型的魔族特征。

他蹲下来，伸手想要去扶盛汐。在看到自己手背上同样布满黑色魔纹后，伸出去的手一下僵在空中。

片刻后，他低下头去，不敢去看盛汐：“我是魔族，你怕——”

他的话还没说完，地上闪着七彩白光的魂魄光团一下扑进他怀里。

盛汐超高兴地使劲蹭他：“大师兄你好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