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然,不禁想起几年前与周逢厉第一次见面,态度愈发模糊:“这么多人都能让他跑了?”
“那群废物都长了狗脑子,一个人都看不住。”周祎同样气得咬牙切齿,“保镖说拿刀捅了周逢厉好几下,后来担心真把人弄死了,没想到周逢厉竟然还有力气逃跑。”
一盏热茶喝完,周老稳稳坐在石桌前。小辈这段描述听起来非常不顾手足之情,不过周老没有任何责备的意思。
任何权贵家族,没有一个人会看得起私生子。相同的血液流在对方身上就是肮脏的,从他们出生开始就注定了其腐烂的一生。
上位者才有讲究自由的权利,周逢厉是下位者,因此那些八卦狗仔可以肆意叙写那些不实的报导。
——捧高踩低,报导新闻中把周逢厉形容得越不堪,越能衬托周家另外两位继承人有多风光。
周振国眯了眯眼睛,语气悠哉:“所以几年前你明明可以让他完全消失的,但是你没有。”
“现在他有了自己的公司,在生意上处处跟你作对,让你觉得很为难。”
前面那段内容还可以说是长辈和小辈间的闲聊,周老这两句话就有点敲打的意思了。
——周逢厉的事业都是周振国默许的,很显然周逢厉也加入了这场继承人的争斗。
而且比起他们两个,周逢厉手上获得的人脉资源都是最少的。
这么一对比周祎的公司还被抢走了好些大客户,那么周祎的能力就值得怀疑了。
当然周振国也是点到即止,很快笑着转移了话题。
太阳落山,周祎垂头丧气地离开了老宅。
一个小时前手下发来几张照片,地址是周逢厉居住的小区。
这几张照片拍摄的都是同一个男生,而且看年纪这个男生应该还是个大学生。
乍一眼周祎觉得照片上这张脸有点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
接着他再三确认,回想了好长时间,发现自己的确是第一次见到这个男生。
周祎给手下拨了电话,脸色不善:“确定他进了周逢厉家?”
“他们什么关系?”
“我记得我这个弟弟从来不会交朋友。”
手下的人一问三不知,他还没来得及调查对方的身份。
周祎越问越不耐烦,干脆指挥道:“那先抓来问问,顺便看看周逢厉什么反应。”
陆宜年上了大学,并没有搬出老城区。
一个原因是因为老城区的房租便宜,另一个原因是周逢厉有了自己的事业,住进了新的小区,陆宜年好像也没有搬家的必要。
这几年两人的恋爱一直都是秘密进行的,周逢厉越出色留在他身边就越危险。
好在他们很谨慎,周逢厉也有暂时保护陆宜年的能力。
平时见面都是周逢厉去找陆宜年,周逢厉从来不会让男生主动来找他,这样陆宜年就很容易暴露在周家的视野当中。
除了这一次。
前段时间周逢厉去邻市出差,又碰上换季,一不小心感染上流感。
男生得知消息在电话里嘲笑周逢厉,小声地笑,说好神奇呀,第一次看见哥哥生病。
事实也是如此,除去人为制造出来的伤口,这几年周逢厉从来没有生过病。
进入大学陆宜年终于拥有了自己的朋友圈,不用再害怕会被人欺负,周围也不会出现像蒋臻卓这样的人。
陆宜年把过长的额发剪短,在学校里却依然习惯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再加上有些内向的性格,陆宜年能认识的只剩下同班同学,还得是人家愿意跟你交朋友。
对于这样的结果陆宜年却非常开心,毕竟现在同学们不会当着他的面围在一起,讨论该怎么整陆宜年去打发无聊的一整天。
感冒致使周逢厉嗓音沙哑,原本三天的出差时间被延长到一周,算起来两人已经有六七天没有见面了。
流感容易传染,于是周逢厉打算等感冒好了再来找陆宜年。
彼此过于熟悉,通话结束前周逢厉低声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