责。
司马绯怀疑的正是御史台的领头人物,御史大夫余显宗。
唐泽双唇嗫嚅了半天,始终没有说出下文。
司马绯也不催,只是盖着茶盏耐心地等着。
良久,唐泽下定决心道:“公子,我可以告诉您那人是谁。但您……”他的语气十分郑重,“您一定要信我……”
司马绯疑惑地拧起眉,“这人和我有关?”
唐泽点了点头,眼睛一闭,脱口而出道:“是丞相大人。”
说完这话他泄了口气,也万分不愿相信自己口中之人会派人追杀他们。
边上的常随猛然看向唐泽。
司马绯的手顿在空中,她抬起低垂的眸子,语气不自觉夹杂上几丝清冷,“你知道你说的是谁吗?”
“知道。”唐泽的目光非常坚定,“正是公子您的老师。”
世人皆知谢淼自幼师从当朝丞相,裴铮。
司马绯当即答道:“不可能。”话语中有她自己都没意识到的笃定。
唐泽神情愈加痛心,“全东桑人都称赞丞相大人刚正清廉,拜官前更是隐居的名士。我们也是因此才决定去请丞相大人主持公道……谁知、谁知……”
他缓了会儿,接着说道:“丞相大人给我们安排的隐蔽住处里早已埋伏了杀手!他们出手狠辣,刀刀朝着要害来,要不是楚离替我挡下一剑,我现在也不会站在这里了!”
唐泽再次起身跪在地上,“公子,唐泽所言,句句属实!”
司马绯迟迟没有出声。
她打从让唐泽楚离二人上马车之时起,就知道这事会牵扯出当朝的高位权臣,她猜想过许多人,唯独没想到裴铮。
可她为什么没怀疑过他呢?裴铮声名再好,司马绯也没有当面见过。
从来都是耳听为虚,她怎么会如此信他?
难道……因为裴铮是谢淼的老师?
她当了几天谢淼,心里就下意识偏向他了?
啧。
意识到这点,司马绯烦躁地起身,面上的表情也很是不耐。
“常随,你带他回去休息吧,这事改日再议。”
“是。”察觉到公子面上的不善,常随赶紧去扶人,不敢多留。
唐泽却不想起来,“公子,真是裴相他……”
司马绯望入他的眼底,“唐泽,我知你心里着急,这事急不得,还需从长计议。”
“你在我的府邸很安全,先和楚离好好养伤。”说完这话,司马绯径直离开会客厅。
唐泽面上刚恢复了点的血色此时又惨白了回去,他对着常随喃喃道:“公子他、他是不是不信我……”
常随再次去扶他,“你别多想,我送你回去休息。”
见唐泽面上的表情似是还有不甘,常随想了想还是说道:“我不知道公子他信不信你,我只知道我跟随公子这么多年,他从来不会对想做的任何一件事敷衍了之。”
“而今天你们这事,公子他好像管定了。”
……
将唐泽送回房后,常随舒展了一下累极了的筋骨。
他顶着沉重的眼皮回房,门才刚推开一条缝,一只小黑鸟从空中飞来并落在了他的肩头。
小黑传信回来了。
常随强振起精神,将小黑鸟脚下来自宫中的回信取出。
刚看了几行内容,常随的睡意顿时全跑没了。他再加紧扫过剩下的内容,一时间连房门都忘了关,直接紧攥着那张纸条在府邸内飞奔起来。
原本停靠在常随肩上的小黑鸟跌下了他的肩膀。它被吓得一连扑棱了好几下翅膀,叽叽喳喳地怪叫了好几声才慢悠悠飞走。
“公子!公子!”
司马绯正就着盆水简单地擦洗手脚,心中叹道:这厮的这双脚也当真白净漂亮……
常随吵闹的声音让她手上的拭布一个不稳掉进了水里。
这常随,怎么和晓芸一般咋咋呼呼的?
司马绯重新拧干拭布,卷回袖子理好衣服,对着门外说道:“门没落锁,进来吧。”
常随急急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