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的眼神不再有任何交流,彼此的举动却透着行云流水般的默契。
司马弘泷的视线狐疑地在两人身上来回扫过,“既如此,你们又怎会单独出现在这暖房之中?”
司马绯快速组织好语言,干脆利落地跪了下来,拱手作揖,“此事牵扯颇广,请陛下耐心听完后,谨慎定夺。”
司马弘泷面上不以为意,“你说吧。”
司马绯稍微提高了音量,对着里间唤道:“典逸,你出来。”
乍一听这句,司马弘泷的目光茫然地在房内梭巡了一圈,直到有一人从里间步出。
司马弘泷抬手指向他,“你、你又是何人?”
这名男子虽然内监打扮,容貌身姿却有着一股书生百卷的气质。
司马弘泷皱起眉看回司马绯,“这是怎么回事?”
典逸重重地跪下了身子,“草民典逸,想在御前告发一事!”
他的眼眶赤红,隐有热泪,声音微颤却不乏坚定,“草民以性命起誓,接下来所言,句句属实!”
这话语铿锵有力,透过房门而出,引得正好赶到房外的两人身形微顿。
晓芸一早得了主子的吩咐,待司马黛引人入暖房后便领着唐沐前来屋外静候时机。
两人刚到不久,晓芸对主子口中的‘静候时机’一知半解,尚且还没反应过来。
唐沐先一步叩击房门。
司马弘泷正等着典逸的下文,骤然被敲门声打断,心中不悦,“何人在叩门?”
他从章华台赶来时有意支走所有近身伺候的宫人,此刻门外应当没人才是。
谢淼替门外的两人答道:“父皇,是儿臣请来的证人。”言毕又看向了房门的方向,“进来吧。”
唐沐推开门规规矩矩地走了进来,径直跪在了地上,他身后的晓芸也低眉顺目地躬身行礼。
司马弘泷看着突然冒出来的两人,隐有不耐,“你们又是何人?”
谢淼温言道:“父皇,此事还需慢慢解释。”他看向了晓芸,“你去门外候着。”
司马绯侧眸探向里间,“你可得去外面守好了,莫要让可疑的家伙接近。”
这话是说给尚且躲在里间的留风听的,希望他能够会意。晓芸不会武,怎么防得住那些‘可疑的家伙’?
她是在暗示留风想办法从里间偷溜出去,协助晓芸按吩咐办事。
晓芸如临大敌般退出房外。主子交代的任务她一定要好好完成!
过了没多久,潜伏到树上的留风远远地制造了一些怪声想向小丫头打招呼。
晓芸警惕地看了过去,见是自己这边的帮手,心中放松了不少。
屋内,唐沐终于等到时机,急不可待地开口,“启禀陛下,草民要告发五公主司马黛和御史中丞余盛。”
“他们多年来相互勾结,掳走若干赴都城赶考的学子,请陛下明察!”
唐沐故意抢在典逸之前开口,如若此事一定要有人揭发,那这人是他最好。
在他看来,越先开口的人,越危险。
司马弘泷眼底闪过一抹阴鸷,一口怒气郁结于心,险些直接喊人将唐沐给拖出去砍了。
他的语气森冷,“你说什么?”
这人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在他面前诬陷他的女儿!
又想到了什么,司马弘泷难以置信地看向顶着司马绯壳子的谢淼,“你也知道他们要揭发的是这件事?”
谢淼垂眸,淡然道:“儿臣知道。”
司马弘泷气笑了,“你就这么任由他们诬陷自己的亲妹妹?你可真是朕的好女儿呐!”
一旁的司马绯再次被刺到。
她忍着心中流淌而过的丝丝抽痛,“陛下,典逸就是五公主殿下赠予四公主殿下的内监,您仔细看看他,可有半点内监的样子?”
司马弘泷一愣,再次看向典逸,“你、你来说!你究竟是什么来路?”
“草民典逸,一年前从平州前来都城赴考,陛下可查阅赴考名册。”他抬眸直视陛下,“草民落第后正要返乡,却在夜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