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埋怨谢家十三郎伤了公主的身子,只想着赶紧进去处理伤口。
一片树叶朝着夕娘的左脸飞来,速度极快,被她歪过头轻易躲过。
夕娘警惕地看向那个方向,只见留风正侧躺在另一棵树上对她扯了个笑容,看起来极为讨嫌。
留风嘴里叼了个草根,懒洋洋道:“我看着呢看着呢……公主没伤着,你可别进去煞风景。”
夕娘闻言又看向窗内,‘四公主’的那双手上果然没见着嫣红仍旧如葱根般白皙。她放下心来,心中后知后觉升起火气,她越想方才留风扔叶子的行为越气。
他怎么能朝着一名女子的脸蛋上扔暗器!虽然仅是一片树叶,可如果不是她躲得及时,脸上就该落下道口子了!
夕娘想到这也从手边的枝干上摘了几片叶子,凌厉地甩了过去……
厨房内,司马绯没瞧见伤口,放下心来。她仍然抓着他的手重新打量,“既然没伤着,你干嘛突然那样……”
谢淼在心中犹豫了很久,终是问道:“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司马绯没听明白这句话的意思,皱眉反问,“他?”
谢淼轻轻甩开了她的手,直勾勾看她,“那位坊主。”
他的目光过于沉静,透着不容抗拒的认真。司马绯虽然觉得这个问题奇怪,还是老老实实答道:“他和我的娘亲是挚友,娘亲去世后的这么多年来也一直对我照拂有加……”
司马绯狐疑地瞅着谢淼,“你问这个做什么?”
谢淼的唇抿成了张白纸,脑海中做着天人交战,一连串的发问如鲠在喉。
她究竟知道多少?她知道她口中的那名坊主极有可能就是前朝乱党的首领吗?等他们换回来后,那名坊主还会暗杀他吗?
他该不该将这些问题问出口?
他该不该……相信她?
谢淼艰难启口,似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有些话,我想问问你。”
司马绯点点头,等着他的下文。
一道声音却突然插入了两人间的对话。
婢女小月在门外大声唤道:“公子,夫人醒了,秦菡姑娘让我过来问问,您要过去看看吗?”
小月是故意提起秦菡的,为的是说给这位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女郎听。在小月的眼里,秦菡姑娘侍奉公子多年,早就成为了这庄子上女主人般的存在。可秦菡姑娘又有着不争不抢的愁人性子……
刚才这位女郎闹出来的动静她和姑娘在夫人院里都听说了!公子不仅亲自去接她,还纵着她下厨折腾,小月打从心底里替秦菡觉得委屈。
小月哪知道那位不知名的女郎身子里装的才是公子,她此时耍的小心思一点都没被人放在心上。
谢淼止住了话茬,转身去查看那锅还炖煮着的白粥,淡淡说道:“你先过去看看吧,这粥还得熬一会儿。”
司马绯看着他的背影,总觉得他方才想问的事情十分重要,“你不打算问我那些话了?”
谢淼的语气已无波澜,“之后吧,现在不是说话的时机。”
小月听到门内还在轻言细语,觉着是那位小娘子缠着公子不肯放人,再次大声问道:“公子,您还是去看看夫人吧?秦菡姑娘该等急了!”
司马绯睨向门外,蹙起眉,隐约觉着心中有些不痛快,也不知道是不痛快谢淼问话问一半,还是不痛快门外这聒噪的小丫头。
她对着谢淼的背影说了句,“随你。”语气中带了点自己都没察觉到的小性子。
夕娘正在树上和留风互甩叶子,不忘留意突然冒出来的婢女,脚下一点落在了小月的面前,“催什么催?没看见你家公子还在和我家公……姑娘说话吗?”
小月被她的气势吓得后退了半步,支支吾吾道:“我没催……我就、就……”
城郊别庄常年只有夫人这一个正经主子,夫人又大多是由秦菡姑娘亲自伺候。小月自幼在别庄长大,伺候在好说话的秦菡身边向来不用注重那么多规矩,这才猛然惊觉方才自己的言行有多么越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