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御史台着人去办吧。”
御史台其中一个职责是安排朝中官员调派的相应事宜,此事交给身为御史中丞的谢淼去办,正好。
谢淼俯身作揖,“臣领命。”
“另外……”司马弘泷的面色发沉,“朝中那些靠科举舞弊手段取得官职的人,你便根据实际情况看着处置了吧。”
之前余盛呈递给司马弘泷的那份名录还在谢淼的手中,上面清晰地记载了科举舞弊的情况,譬如来自哪州的某某某在哪一年花了什么代价换取了哪个名次。
谢淼迟疑了一阵,没有立刻答话。
司马弘泷侧眸睨去,“你是觉得朕交给你的事情太多了?”
确实也多,不过谢淼忧虑的不是这个。
裴铮见状回缓道:“处置这些人的事情不若就交由老臣去办?”
谢淼对裴铮递了个放宽心的眼神,随后重新看向司马弘泷,“陛下,您这是要将那些人的处置全权交由臣来负责?”
司马弘泷嘴角微勾,笑得意味深长,“是,此事全权交由你,朕对那份名录上的官员一概不知,之后也不会再过问。”
谢淼会意,“陛下的意思,臣明白了。”
他刚才之所以犹豫,是因为陛下方才让处置的那些人当中包含了今年的状元郎,贾文瑞。
贾文瑞的魁首之位虽然是抢了楚离的,可却并非出自他的本意。
而且谢淼看过今年的文章,贾文瑞本来也在三甲之列,只是被换到了头甲的位置。
陛下既然让他根据实际情况看着处置,便是给谢淼一个保下贾文瑞的机会,也是给所有类似贾文瑞情况的人一个机会。
针对贾文瑞的处罚,大可放在贾老爷和贾夫人身上,让他们上交巨额纹银充入国库赎罪……
见谢淼似乎真的明白了自己的意思,司马弘泷满意地点了点头。
“至于丰州苏式父子俩的处置……”帝王的眼底闪过阵阵暗芒,“待丰州之事彻底查清后再下定夺。”
丰州之事看似解决了大半,却仍有一部分潜藏在迷雾当中。前朝乱党的幕后之人究竟是谁,与他们勾结的西丹势力目的又在何?
这些疑团尚且还需要等到西丹使团抵达都城后,再行探究。
……
瑶华宫,余贵妃一扫近日来脸上的阴霾,坐在梳妆台前精心打扮着自己。
围在她身边的婢女们知道娘娘这是高兴六皇子即将归来,心中也在跟着乐。
“母妃!”司马霜疾步走了进来。
余贵妃瞥了她一眼,幽幽道:“什么事情能令得你都这般毛毛躁躁的?”
“您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司马霜蹙起柳叶细眉,“您别光顾着高兴六皇弟回来,我的处境现在还是问题呢!”
余贵妃抬手让周围伺候的婢女停住了动作,“你们先退下吧。”
“是。”婢女们应声退下。
余贵妃轻飘飘道:“东桑和亲公主的人选要等西丹使团到了后才定下,你急什么?”
“能不急吗?万一、万一父皇让我去……”
余贵妃抬了抬眼皮子,“你底下还有个司马绯,你慌什么?”
“母妃!”司马霜跪在了余贵妃的脚边握住了她的手,“不如、不如您想办法让黛儿回宫中来?”
她底下只有司马绯一个人,总让人觉得不安心呐!
余贵妃的眸中闪过了一抹隐痛,一把甩开司马霜的手,冷冷道:“本宫现在只有你这一个女儿!”
司马黛之前自请出宫,态度坚决地提了好几次。圣上最终准了她的请求,对外则是宣称五公主重病缠身,同四公主一道于皇家林园休养。
自从司马黛决绝出宫的那一刻,余贵妃在心中就彻底放弃了这个女儿。
她眼神凌厉地扫过司马霜,“以后莫要在本宫跟前再提到这个人!”
司马霜无奈地再次扯上眼前之人的衣袖,“母妃!您也知道司马绯身上流着巫族的卑贱血脉,父皇或许出于这点考虑,不会送她出东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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